第230部分 (第1/5页)
迟衡扯出一个笑:“有这么明显?”
“要不给你个镜子照照?”
他们俩每次见面都很仓促,岑破荆的性子粗犷,以前就不爱说那些腻歪歪的话,现在更是。但若是倾诉交心话,两人还是很能说到一起的,岑破荆也不绕弯子:“迟衡,你手里来来回回过了好些人了吧,怎么还放不开呢。宇长缨是可憎,差点把容越和纪策害死,也把咱们安州拖累得够呛。但怎么说呢,他是郑奕军的人,自然舍命为了郑奕,于情于理来说不是万恶不赦——捉回来你准备怎么办?”
迟衡沉吟不语。
岑破荆慨然:“难不成是打一条铁链拴起来?每天毒打一顿?若是这样,趁早省省吧,咱们还不如正儿八经去打仗。再咽不下这口气也得咽下,赌气没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咱们把郑奕军全部收了之后,宇长缨还不是乖乖束手就擒。”
迟衡呵出一团白气:“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
岑破荆纳闷。
迟衡望了望黑漆漆一团的远山:“我本来不想赶尽杀绝,也一直劝自己想开点,但是现在……呵,不说这些,我想攻城,攻下这四个城。明年有明年的打算,别叫我过年都过不安生。”
岑破荆调笑:“你还是想捉他回来。”
迟衡低下头,踏两颗石头,使劲碾着踩着:“他为什么不能像燕行那样,走了就走了再别出现!他为什么捅了一刀还要捅第二刀第三刀!破荆,如果有一天你逮住了他,就杀了他,不要等我的命令!”
岑破荆扯了扯嘴角故作轻松:“你不心疼?”
“我不愿亲手杀他。”
气氛蓦然变得沉重窒息,岑破荆撑在城墙之上,难得正色说:“未必要逼到这份上,各为其主而已,谁让他先认识郑奕呢。就说封振苍的将领蒋怒,杀了咱多少乾元军兵士,他既然降了,咱们还是留他一条命的。还有,很多个投降的将领,咱们也宽大为怀,过去就过去了。你要还不解气,我把他栓铁链上,一辈子扔牢里——一辈子暗无天日,比杀了还痛苦。”
“不,你一定要杀了他。否则,就是我来杀。”迟衡抬头望向远方,“他有必死的理由,没有第二种可能!”
岑破荆嘀咕:“这是上辈子结下的仇吧。”
十一月中下旬,金云山黑云压山,关口冰封,猿猴难度。恰是这个最占天时地利时,金云山迎来了第一轮迅猛攻击。
守关的是将军赫连德业。
他一边唾骂着,一边好整以暇看着关口下的攻击,笑着对副将说:“迟衡是想不开了还是怎么的,这个时候来攻,不是找死吗?以前也不出这种昏招啊,莫非是打玢州打上瘾了?”
的确,这个时候攻打就是自讨苦吃。
岑破荆领军一连攻了三日,如同鸡蛋击石,毫无益处。容越的第二阵队没有施展之地,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拨一拨乾元军败北回来,此情之下,唯有另辟蹊径,金云山下是金云河,金云河无法行舟,没有桥梁。容越下令,全军在寒水彻骨之下夜走金云河。一番刻骨之寒之后,直抵关口与金云山关口的驻军厮杀。
渡过金云河,就是自断退路,乾元军众志成城豪气干云,
容越令兵士在关下谩骂。
赫连德业气得吹胡子瞪眼,当即引马出关。
容越越发放肆挑衅,赫连德业岂能忍得下去,骂了一句就引阵出战,一个长枪一个青龙戟,两人各自逞能,在风雪中好一番恶斗,一个有翻江倒海之力,一个有欺风霸云之势。雄赳赳,气昂昂,直斗得地动雪扬。
容越到底年轻气盛更胜一筹,一个横劈下去将赫连德业的枪打落。
赫连德业连忙回马。
乾元军更是气焰炎炎尘嚣直上,借着那一股勇往直前的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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