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部分 (第2/5页)
郑奕缓缓起身,直视陶霄。
陶霄神色一变,声音陡然增高:“可是我们与乾元军不同,他们是靠打仗打出来的天下,而我们是靠各种势力的投靠才得以奠基。不错,现在是有一两个人蠢蠢欲动,但大部分人还是臣服圣上的,圣上现在忽然……不是逼着那些人反吗?正中了纪策的伎俩啊!完全可以缓过这段时间再清算旧账啊!”
“现在已经很误事了!”
陶霄遏制不住愤怒:“圣上!不错,势力纷争的确削弱军力,但是圣上有没有想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一旦反扑回来就是内祸不断!九王能倚仗的势力已经所剩无几,卞承夏斯年还有他的几个属下都已经叛了,他能再兴风作浪?但你要是将他杀死,他的那些势力就会做殊死搏斗,徒然耗费我们的精力啊!更不要说蓟光、辛博实,无非就是在朝廷上说两句风凉话,他们能干什么?你何必那么心急!”
郑奕冷冷地说:“朕已经后悔下手太迟!”
陶霄才要开口争辩,忽然停下,目光满是难以置信:“圣上,圣上……”
“陶霄,朕忍了很久,如果朕早用这种手腕,早就将迟衡赶尽杀绝了!”郑奕转身将五块虎牌扔在桌上,象征了它们已经易主,更象征着旧主人已遭不测。
陶霄一下子跌回椅子上。
窗外的雪依然绚烂,而陶霄却如身置冰窟一样冷,他浑身颤抖,他浑身发寒,他盯着了发旧的虎牌良久,满心的激愤化作悲怆化作无声的痛惜。
慢慢地,陶霄松开发白的指节,冷冷地望着郑奕:“圣上,你常问我,迟衡到底是哪里出众?微臣从来没有说过真话!今天,不妨说一说微臣的见解。迟衡是武将出生,骁勇善战视死如归,是圣上比不了的。”
郑奕脸色骤然一变。
陶霄继续说:“如果让将要灭亡的势力选择,他们会投奔迟衡,因为迟衡比圣上大度,敌军一旦投降,他绝不穷追猛打,更不会兔死狗烹。不错,他屠过城,但也就一次,而且是为主将复仇,纵然恨他残冷,也不得不敬服他的忠诚、肝胆相照——我们都痛恨他,但没有一个人不佩服他。”
郑奕的眸子迸射出厌恶。
陶霄面无惧色:“我们引以为傲的,是封振苍竟然投靠了圣上。可封振苍有选择吗?他是杀颜鸾的人,迟衡可以容纳所有人但绝对不会饶过他!迟衡就明明白白告诉天下人:这世界上他只杀两个人,誓死不妥协。其他的人,只要来,就计功行封、班功行赏,他绝无偏见,跟着他,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只需要打仗、打赢、邀功请赏!”
郑奕猛然饮了一杯酒。
陶霄苦涩地笑:“成为这样的人的对手有可怕?他的目的只有一个,他的条件只有一个,做他的属下只需要往前拼,完全不用去揣测他的心思,不用担心有一天忽然风云突变、所有奋斗毁于一旦!”
郑奕啪的一声拍在案子上,一个花瓶滚落,哐当一声脆响碎了。
陶霄昂起头,直言不讳:“我曾想过,纪策为什么甘心情愿让迟衡夺了权,他不贪恋权势的诱惑吗?他还受过迟衡的压制,那么聪明一个人能察觉不到,为什么几乎是没有任何反抗呢?如果纪策是在……是交给圣上你的话,恐怕他不会这么放心——他会担心全权交出去之后,自己还能剩下什么?还能毫发无损地活下去吗?”
“陶霄!你是故意要激怒朕吗?”
陶霄面露凄凉之色:“圣上,我们由绝对的胜算、变成了与他平分江山,原因是什么?不错,迟衡只会打仗,只擅长打仗,但他清清楚楚地了解自己的优点缺点,把所有事务的总决策交给纪策、把运筹帷幄的事交给石韦、把地方事务交给骆惊寒、把打仗的诸事交给岑破荆容越梁千烈。对于属下来说,这种赏识、这种知遇之恩、这种绝绝对对的放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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