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部分 (第4/5页)

到双手发抖,只是愣愣地站着。

不知何时,一只手过来将信拿走,安静了一会儿,景朔道:“迟中侯,星相多为谬误,岂可当真。”

东行,惟有一人而已。东行的将星,惟有颜鸾。

迟衡已不能说话。

好半天才说:“令兵回转,去曙州,我宁愿是谬误,宁愿是谬误……”他重复着,每说一个字,肺部就像气竭一样稀薄难受,到最后心瞬间如撕扯裂开一样,那痛突如其来,撕心裂肺,迟衡承受不住一下子扑到在地。

景朔急忙去搀扶,喝令使者:“站着干什么,叫郎中!”

心口生生被撕成片一样,迟衡按住心口,大口大口地喘气,最后竟剧烈咳嗽开来,咳着咳着忽然一口血咯出,而后如掏心挖肺一样干呕开来。

景朔急忙递软巾,郎中也仓促赶来。

但迟衡根本就痛得翻滚开来,几个人也无法将他止住,最后护卫一狠心,往他颈弯处狠狠一个手刀下去,迟衡又吐出一口鲜血,终于晕厥过去。

景朔焦急:“郎中,为什么忽然就这样?”

郎中把完脉,疑惑道:“脉象,无任何异常。常人的话若是呕血,不说损肺伤气,轻的也必然气血逆脉息乱,再不济郁结胸胃,但终归是不至于……”

饶是景朔性情好也耐不住了:“直说,该怎么办!”

“先喝一碗热水。”

都吐血了,你就一碗热水打发,景朔摁住心口那团气,缓缓道:“下去,熬一桶热水。郎中,你好好的诊一下,中侯一向身健体魄,无缘无故怎么会这样?”

郎中忙活了一晚,末了也就是熬些顺心意气的草药。

次日正午,迟衡才醒来,眼睛布满红血丝,按住心口,半天沙哑着嗓子道:“景朔,收军,去曙州,刻不容缓!”

景朔一怔:“你担心朗将。”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立刻鸣鼓,全军听令!”迟衡起身,虽远不如昨日那般山崩地裂,心口还在绞着痛,跳得很快,跳出胸腔一样的剧烈。他想见到颜鸾,立刻见到,立刻,马上,一刻也不能等待。

“可是,咱们再快也追不上的!朗将骑的是千里马,就算你一个人,也是追不上的。”

“我不是要追上他。”迟衡只是摇头,“我要去救他。”

景朔一愣,怒了:“我知道你担心你恐惧,但行军能是儿戏吗?没有一个信报说朗将半路有难,就凭一张信口开河的星相吗?有事罢了,若是没事咱们这么仓仓促促回兵,进的是曙州,挑起的可是曙州封振苍和颜王军的战事!咱们在这里停上两日,有什么事再说!”

“那就晚了。”迟衡深吸一口气,“回军,回长流!”

景朔据理力争:“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一耽误安州的进攻,误了朗将的命令;二颜王军迟迟不到,将惹怒态势郑奕;三插足曙州,封振苍必然反扑。”

“回军!”

147一四七

【第一百四十七章】

初春的风极冷极寒;迟衡领着骑兵一马当先驱往长流,心急如焚;行军慢;回程快;很快他就赶到了长流。长流的水是那样急促,翻滚着浊浪。

景朔站在迟衡身后:“别急;你昏厥的那天,我就已派出快马使者去追随朗将之行;有任何变故;他自然就回来汇报。中侯,既然咱们已兵临边界;想攻打也该好好想想;那是曙州封振苍的地盘。咱们是两万大军,不是两万熟了的稻草,能随便胡来。”

迟衡抬起马鞭,凝望长流之水。

他沉默了。

因为心忽然不疼了,难道是化险为夷了吗?景朔的话,迟衡心中早就思考过,在一切未知之前,他不能轻举妄动——毕竟无论是预感还是星相,都是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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