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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曜剧烈咳嗽了一阵,咬咬牙方道:“明日傍晚,西南镇上,请自便。”说着便带着达哥自回了。

月下独留谢睿,桥上静静望着湖面。摩挲着弯刀上的红穗子,心中万般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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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哥被刮了块肉,痛的厉害,但伤情并不严重,万胡帮着上了药绑了绷带,万胡缠着绷带,问连曜道:“你如何知道那几个人是个托儿。”

连曜自己敷上了药粉,道:“若是派杀手,何必派半桶水来,更何况还带上腰牌。我看他们眼神,十分深邃狡诈,被擒了也不是畏畏缩缩之徒,想来还有招数没有使出来。我又看他们手脚,刚健有力,便试探其中一人功夫,我剑锋将出,只有剑风,那人便已反应出招,此等感应,更不是半桶水的修为。”

万胡粗犷,点头称是。亮子心思细密,想到一处疑惑,问道:“连大哥如何知道雪烟姑娘有事。”连曜自己用牙扯了绑带一端,另外用手缠上肩上伤口处。

绑好了方道:“雪烟自取了韩姑娘的包裹和刀,我就知道不妥,她四周闲杂人多。此刀牵涉甚大,别说朝廷寻了江城子数十年,还有江湖上多少草莽想着龙牙刀的威名,想揽此刀入怀。”

亮子追问道:“可若是说几个探子,如何就知道为了阻下我们。”连曜叹了口气,想起今晚之事,又是愤恨又是伤心,道:“那几个杀手的功夫正是九华派的路数,我首先便疑惑谢存昕,想他指使了些九华门人过来,可万万没有想到,竟是这个老贼。”

说着便重重拍下桌子,万胡跟随连曜已久,只道连曜一副冷冷淡淡的性子,从没见连曜动怒,不知说些什么。

达哥见状道:“此事不可自责,这老贼诡计多端,功夫更是比十多年前厉害了许多。我们没有准备,也是有的。”

连曜想了想,道:“达哥说的周到,情形这样,我想你们几个就留在金陵,一来观察形势,二来我家人都在京城,现在我越发不放心了。还请各位兄弟多废心。”

几人正在商量着,听得丫头出来禀告道:“雪烟姑娘醒了。”众人只说连曜与雪烟关系非比寻常,自然领会,便散了去。

连曜进了雪烟房中,见雪烟散开了长发并手躺在胡床上,额上放了凉帕。雪烟听了人进来,却不理会转了身对着壁去。连曜竟不知如何照应,轻轻问道:“听说你醒了。”

雪烟并不答,半天方悠悠道:“你何必来看我,心里却恨我伤了你的心上人。”连曜叹了口气,道:“还在气那天我在娘面前撇了你面子。”雪烟冷冷道:“我没有面子。”

连曜叹了口气,半坐到太师椅上,道:“最近常想起小时候父亲带我去你府上,拜会你父亲的情形。”雪烟听了,动容起来,转过脸痴痴望着轩窗外,道:“父亲常常夸你年少懂事,让我跟你临帖学习。”

“是啊,我下面还有弟妹,父亲又严厉清廉,少请下人,自我懂事起便帮娘照顾弟妹,所以程伯伯看你孤独,让我带着你。你还记得不,那时候,我们在老槐书下临帖,槐花撒了满张席子都是。后来程伯母还拣了那槐花儿做了糕点端给我们。”

雪烟听得入迷,跟着说:“那时候爹爹娘亲常夸你,说你少年端庄,必有大器。”

“大器,大器。”连曜苦笑道,“我每晚闭上眼,就看见父亲的血扑面飞来,看见父亲在东校口被……”连曜对着灯罩发起怔来,手上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