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4/5页)
了药,只要三儿哥晚上出汗,赶明儿就好了。三儿哥也不要我陪他,他说我会打鼾,吵得他睡不着,反正他只是身上有个伤口,又不是不能爬起来喝水、上茅坑。”
“可是……”
“唉,为了小芋姐姐的事,三儿哥这些日子耗损了不少体力。”丁初一偷偷瞧了婆婆那低垂轻颤的覆面巾子,还是什么都看不到。“本来这点小伤很快就可以调理好的,但三儿哥身体太虚,可能要休养一些日子了。”
小芋听了,心又是揪痛不已,除了自责,还是自责。
一切的一切,都怪她,若她不要骗三儿,也不会让他痴痴迷迷地伤心了好一阵子,如今意外受伤,无疑更是雪上加霜啊!
“唉!”丁初一叹得更大声了,“三儿哥身体这样,也只能将小芋姐姐草草葬了,就怕三儿哥伤心又伤身,这下子……唉!”
连续几声叹息,叹得小芋心惊肉跳,更是不知所措地捏着手指。
“啊,好晚了,我看三儿哥看了三夜,累死人了!婆婆,你好像这三天来也都没睡,我半夜起来跑茅房都会看到你。”
“我……我只是晚睡早起……”
她哪睡得着!可又不敢太过频繁地进去看三儿,只好在房外枯坐或徘徊,一旦房里有一点咳嗽或翻身声,她的心就提了起来。
三儿的气色实在不好啊,可偏又吃不了太多东西,唉,她愈想心俞急,不禁又望向虚掩的窗户。
丁初一察言观色,打了个哈欠,“婆婆,我去睡了,你也早点睡,明儿还得帮三儿哥熬药、煮早粥呢。”
“喔。”她缓缓移动脚步。
时间到了,她自然会去忙,可现在她就是想陪着三儿。
说也奇怪,最该陪三儿的郡主是会来看他,却因为三儿大多时间都在睡觉,郡主觉得无聊,反而跑去跟壮壮说话、练武。
换作是她的话,她一定会时时刻刻守在三儿身边,让三儿醒来就能见到她……可是这个“她”,应该是小芋,而不是婆婆。
她紧抿唇瓣,回头已经不见丁初一了,她又转身回到三儿的房门外。
还是进去瞧瞧吧,瞧一下就好,看到他好生睡着,她才能放下心。
悄悄地进了门,再悄悄地掩起门,尽量放轻、放慢她颠跛的脚步,连呼吸也几乎快停止了……
屋内并不安静,床上的田三儿传来浊重的呼吸声。
三儿在发汗啊!她顾不得蹑手蹑脚,急急拿了搭在床边的巾子为他拭去满头汗水,凉巾子一下子就变得温热,她忙绞了水,继续为他擦汗。
他睡得并不安稳,不但汗珠一颗颗冒了出来,合起的眼皮也好像在作梦似地动个不停,这样子的病人,初一怎敢放心让他独睡啊?
“大爷,大爷,你觉得怎样?”她轻声而着急地问道。
病人依然双眼紧闭,呼吸声也依然沉重,一脸一身都是汗。
望着病榻上沉睡的三儿,小芋只能忍着心疼,含泪为他拭汗。
好久、好久没这么近距离瞧他了,他的眉,还是那么黑;盖下的睫毛,也是那么浓密;还有那粗线条的俊脸,永远是那么好看……
“小芋……”沙哑喊声由两片唇瓣中逸出。
她吓了一跳,立刻缩回手,心惊地望着似醒未醒的三儿。
“小芋,我好想你……”一串泪水由他紧闭的眼角流下。
“三……”她心脏紧绞,泪水夺眶而出,忘情地想喊出他的名字,却只能以手掌紧紧按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真情流露。
是三儿说梦话了吧?但是,他的泪水不是梦,是烫的、是湿的,她颤抖地想去触摸那晶莹的泪痕,可一见到自己满是伤疤的指头,又立刻缩了回去,全部藏到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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