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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殷殷呼吸急促,軟綿綿有氣無力地道:「我聽說得道狐妖……不,狐……都有特殊本領,可以驅策得天下男子……」

那女子聽了,又是輕輕一笑,笑聲細如髮絲,直笑得張殷殷雙腿發軟,站立不穩,險些倒將下去。那女子笑了幾聲,方柔聲道:「原來你是為了這個。那麼抬起頭來,看著我!」

張殷殷不明所以地抬起頭來,迎上了那女子亮如晨星的雙眸,剎那間只覺得腦中轟的一聲,清明的神志驟然陷入混沌,什麼都想不清楚了。只覺一陣光影炸裂眼前,陸離變幻,絢麗迷亂。

光怪陸離之間,一身肅殺的他向自己走來,青衫上破損處處,血跡如洇,幾成玄衫。

此情此景,似白駒過隙,倏忽而逝。

眨眼間,張殷殷便已回過神來,只覺周身發軟,虛汗漸出,已無半點力氣,幾欲暈去。

見得此景,那女子心下瞭然,禁不住幽幽一嘆,道:「你天姿絕佳,心地又純白如紙,本是個未經朝夕風霜寒露、不曉天下離恨情痴的可人兒。可你如今心有牽掛,眉眼間又有一道隱約的怨氣,想必那一顆心早已放在了另一人的身上。既然你來向我求那驅策男子之道,當是想得償相思了。」

張殷殷當即滿面飛紅,啐了一聲,道:「淨是胡說,才不是你想的那樣呢!我可不會去勾引男人,我只是……只是……」

她只是了半天,終於低聲嘆道:「是有那麼一個人,我做夢都想勝過他,哪怕一次也好。然而他道行精進實在太快,若只憑三清真訣,我怕是永遠也贏不了他了。可是無論如何……無論如何我也要勝他一次!聽說修行有道的狐都有不傳秘術,可以驅策得天下男子,我想知道若以此術為憑依,可否勝得他一次。」

那女子臻首輕搖,緩緩嘆道:「小人兒,你涉世未深,怎知情這一字中的兇險?這天下男子,哪一個不是負心薄倖、冰冷無情之徒?你勝了他一次,卻會輸卻一生與他,又是何苦?」

張殷殷似是一驚,想了半天,方強自辯道:「我可是修道之人,哪有什麼情啊愛的。我只是心中不服,定要尋些厲害手段勝他一次而已。」

那女子又是一嘆,也不說破,只是輕聲道:「既然我剛才幻出的獸吼都嚇不走你,想來你心意已決。罷了,罷了。反正自家姐妲己毀了前朝之後,我狐族惑亂天下之名已是逃不掉了,也不在於多這小小一次。既然連天下都可亂得,勝得區區一個男子,又何足道哉?只是你想得我族驅策男子之術,這點誠意卻還不夠。」

張殷殷咬著下唇,道:「要怎樣誠意才算夠?」

那女子淡然道:「我面前的柵欄是沒鎖的,你只需打開它,走到我面前即可。」

張殷殷吃了一驚。她再不懂天高地厚,也知道鎖在鎮心殿中的這隻妖狐實有千年以上的道行,就是十個張殷殷,也能一口吞了。這女子立在牢中始終不動一步,自然是被厲害手段禁制住了,自己若貿然走到她面前,豈不是羊入虎口?

就在張殷殷猶豫不決間,歲考時與紀若塵對陣那一幕突地浮現腦際。紀若塵周身殺氣彌散,步履淡定,持劍而來。然則令她心驚的既非凜冽殺氣,也非染血青衫,而是他那一雙眼。

那一雙眼,淡然,漠然,雖然看到了張殷殷,卻依舊無悲無喜,無牽無掛。

那一雙眼,卻是令張殷殷剎那間心顫手軟,險些握不住手中木劍。

想到這裡時,張殷殷心中莫名一動,竟自穿過大廳,拉開鐵柵,立在了那女子面前。

那女子嘆息一聲,未發一語,只是款款提起一雙水蔥玉手,撫上了張殷殷的臉。她指尖其涼似冰,凝潤如玉,遊走於張殷殷的肌膚之上。冰涼潤滑的觸感,讓張殷殷感到說不出的舒服,恍惚間竟有些迷醉。

不知何時,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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