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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妖殊途,修成的道果也各有不同,這紀若塵是知道的。只是他沒有想到兩族典籍對於天地之始解釋會有如此不同。

兩部經文當中,必定有一部錯了。

※※※

甫一登上太璇峰,張殷殷即丟下了面色陰鬱的明雲,若風一般向景霄真人所居的別院奔去。明雲急跟了幾步,又頹然停下。這一路上張殷殷與他說的話加起來不超過五句。

明雲性格內斂,處事四平八穩,從無任何突出之處。儘管景霄真人一直誇讚他天資過人,他也確是年輕一輩中出類拔萃的弟子,可是性情飛揚脫跳的張殷殷從來都不喜歡和這個師兄多相處,悶也悶死掉了。經平昌一戰,張殷殷對明雲縮手縮腳的表現更是不滿,若非還有本宗別脈的師兄在側,以張殷殷的性子怕早沖明雲大發雷霆,然後一走了之,哪還會對他假以顏色?

張殷殷穿堂過室,去勢疾若流星,才過後殿,就大叫道:「爹,娘,我回來了!」太璇宮弟子門人聞聲紛紛退避三舍。

眨眼間她已沖入後花園中,叫道:「爹!娘!我這次下山可是見識到了無盡海的妖怪呢!」

後花園中,景霄真人正自一邊品茶,一邊與黃星藍弈棋。聽到張殷殷的叫聲,他面露喜色,起身笑道:「殷殷,你終於回來了!」

「是啊……啊!」張殷殷猛然停步,驚叫一聲,驚疑不定地望著眼前鬢髮如雪的老人。看他相貌衣著,應該就是父親了。可是原本氣度飄逸如仙的景霄真人怎會是如此一副龍鍾老態?

張殷殷呆呆立了一刻,猛然撲入景霄真人懷中,大哭道:「爹!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到底出什麼事了?」

黃星藍在一旁嘆道:「你父親在洛陽受了奸人暗算,現在傷勢仍未痊癒。過段時候……道行就會恢復了。」

張殷殷並未注意到黃星藍話語中的那一個停頓,聞言後終於去了大半心事。但當她抬起頭來,與景霄真人的雙目對個正著時,卻是越來越心驚,越來越心涼:「不……不對!爹,你的真元呢?元神呢?怎麼都看不到了!爹……你……你的道行……」

景霄真人伸著雙臂把愛女攬在懷裡,愛憐地撫著她的秀髮,微笑道:「傻孩子,你可是我張景霄之女,怎麼也跟那些塵世兒女一般想不開呢?我既然今世飛升無望,那麼輪迴就是遲早的事情。早點晚點,又有何區別呢?早一日輪迴,就能早一天修成大道。殷殷,你天資過人,連這點也堪不破麼?爹放心不下的只是你呀,你從小太過順風順水,爹只怕你將來受不得挫折,吃不得苦楚。」

張殷殷凝望著景霄真人洞悉世事、卻已神光不再的雙瞳,咬著下唇道:「爹,你放心,我什麼苦都能吃的。究竟是誰把你害成這樣,我一定要為你報仇!」

景霄真人微笑道:「究竟是誰下的手,就連我現在都說不清楚。不過天道循環,報應不爽,那人既然害得了我,總有一天會露出形跡來的。你想為我報仇,那也可以,什麼時候你道行入了上清境界,什麼時候就可以考慮這件事了。」

「上清嗎……」張殷殷默念了幾遍,用力點了點頭。

她本已收住了悲聲,咬牙切齒想著報仇大計,忽然又低頭靠入景霄懷裡,哇的一聲,歇斯底里地大哭起來。

翌日清晨,張殷殷從所居的別院中走出,雙眼微現紅腫。以她的道行和對容貌的愛惜,仍壓不下面上哭痕,顯是昨晚足足哭了整整一夜。

她一出院落,就朝著太上道德宮方向的大道行去。身後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殷殷,你去哪裡?」

張殷殷轉過頭來,見明雲立在路旁,青布道袍有些濕意,似乎已在這頗見風寒露重的清晨候了許久。明雲眼圈有些發青,顯見昨晚也是一夜無眠。

自以紀若塵為敵、開始刻苦修道之時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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