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部分 (第2/5页)
介怀,他却将自己越缠越紧。
十岁起,他甚少欢笑。直到那个人硬生生地闯进他的世界,仿佛一抹阳光,霸道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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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隆隆,车内安静如初。
稚嫩的少女斜倚在车壁之上,整个人蜷缩着,两条秀眉不时皱起,双眼却固执地闭着。
初见禹知行是在春光乍泄的时候,明明他只是安静地远远经过,那一抹玄青色,却装点了她一整个的春日。
她家里是商户,多少会与法会来往。于是她千方百计地搜罗讯息,终于知晓,明湖之畔那个翩然而过的冠发少年,唤作禹知行。
如果一开始只是偶遇的缘分,那么第二次相遇,便是命数。她如是对自己讲。
那次就像是现在一般,是仲夏的一日,父亲因为远行需要,托熟人介绍参加了江南法士的集会,期望寻到一家合作,保驾护航。
她满心雀跃地来,彻夜彻夜地失眠,却遍寻不见那抹难忘的身影。
那一年,禺山出战西戎,许久未归,他们注定错过。
原来,注定无缘吗?
不过半日,她已如霜打的茄子,迅速地憔悴下来。
父亲的事毫无进展,一行人士气低落,已经再没有理由久待。
回程的车上,第一次,她哭的那么伤心。一向宠溺自己的父亲吓的不轻,立马上车来哄她。整个车队就那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停留在了密林之中。
也就因此,遇见了夜间出行的妖兽。
那一次,危险万分,伤亡惨重。
只是,天知道她有多么庆幸,一切的发生。
袭击在瞬间发生,她被父亲紧紧地护在怀里,眼前是一片漆黑,惊悚的惨叫声依旧钻入脑海。
忽的,她背上一热,依靠的温热也随之消失。混乱中,她只能看见父亲高大的身影站立身前,满世界的粘稠血迹,宛如噩梦。
奶娘忽的惊叫一声,嘶哑苍老的声音扭曲得刺耳。她猛然抬头,只能看清一团漆黑的东西迅速地冲向自己的父亲。
“不!”
痛呼声出口,是她自己都陌生的腔调。她满眼泪水,就那样看着父亲的左肩喷涌出成片的鲜血,那么热,那么冷。
“畜牲!休要放肆。”
那一声微粗的男声贯穿全场,她却无暇顾及。父亲的血不断地流逝,鲜艳刺目,她死命地压着那裂开的伤口,却阻不住越涌越多的红色。
“别怕,让我来。”
不过五个字,却让她安心。骤然放松下来的神智逐渐回笼,始终模糊的视线在触及那抹身影的瞬间,清晰起来。
依旧是玄青色,依旧是那样清冷孤傲的神色。这一次,却近的让她无法呼吸。
少年啊,为何你眼中的沉郁让我如此心疼。
父亲的伤被及时医治,恢复得很好。也因祸得福,与禺山合作频繁起来。于她,除去父亲的痊愈和奶娘的平安,就只剩下与他的再会。
再见,便是命数天定。
八岁初见,十二岁重逢,她痴心再难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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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哒哒,马道之上已经看不见开路的一行人,清寂的山风成了单调的回应。
瞅一眼前面的少年,再瞥一眼领先一个马身的马车,钟儒叹息一声,无奈地撇开头,又纠结起来。
若早一点,知行遇见了小语,也许他便不会再碰上紫玲。或者晚一些,沙城与紫玲一别之后,他们不那么急着赶路,便也不会撞上小语遇袭。
或许,更早一些,在知道那个四处寻找他的女孩的时候,便绝了她的念想,也许就能够少一个神伤的人。
只是,世上本没有如果,于是命定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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