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 (第2/4页)
辛词身子微微一颤,这便重新迈开步子去了。
此言一出,惊了众人,连那宣正贤也瞪圆双眼,盯着文宁。
文宁却好似没事人一般,侧过头朝宣正贤轻笑一声道:“夜已深,宣老爷身子有恙,我们还是速回中堂继续吃酒罢。这位宣大少爷也请一并来坐,文宁‘久仰’大名多时,上次不过是匆匆一瞥,并未交谈,实在遗憾。”
“不敢,宣安一介浪子,竟能得文家大少惦记,不知是喜是忧?!”宣安故作轻浮地朝文宁挤挤眼,不期然换来宣正贤一句斥责,“孽子,怎底说话!”
文宁朝宣安微微一揖,这便随着宣正贤返回中堂。单莲和宣然紧随其后,宣夜沉了片刻,递给宣安一个眼色,宣安心领神会,这便歪嘴笑笑,吊儿郎当地走在宣夜身侧。宣夜悄悄握住宣安手掌,轻描几个字,这便松了手,低着头快步走到单莲和宣然中间。
一行人进了中堂,重新入席,共饮香醪。文宁同宣正贤居中,单莲和宣然陪坐,宣夜与宣安居于末席。丫鬟小厮忙着上酒递菜,交盏敬杯,无所不至,好生快活。宣安挂念辛词,这便闷头吃酒,并不理睬众人,宣正贤自是乐得宣安沉默。
正在宣安寻思之际,忽听一阵环佩声响从门口传来,他忙放下杯盏,侧身望去,见辛词更换了一套鹅黄衫子冉冉来到中堂,蝉鬓低垂,黛眉轻扫,面似桃李,身似扶柳。宣安只觉心猿意马,这便朝辛词坏坏一笑。
偏生辛词也正在偷瞧他,二人四目相望,旁人只道他们眉目传情,殊不知二人是借眼波斗嘴,各自会意。一个说,你瞧我作甚,另一个回你不瞧我怎知我瞧着你……
“辛词,坐我身边罢。”文宁拿眼瞧着辛词同宣安打情骂俏,心中更生不悦。
辛词假意未听到文宁之言,她朝宣正贤施了礼,这便坐到单莲左侧。
宣然见气氛有些凝重,这便开口圆场道:“大家俱等着你呢,适才文公子夸你有班姬道蕴之才,倒是令我生了几分好奇,从未听辛词吟诗作对。宣然唐突,想借这个机会请辛词做上一对,不知可否?”
“承蒙宣然厚爱,辛词不过粗通几个字,胸无点墨,这不过是文少爷谬赞之语,焉能信之?倒是文公子生来聪明,过目成诵,才比子建,十几岁四书五经皆已了然。加以时日,定能高中状元。”辛词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弄得宣然一阵尴尬。
倒是宣安噗哧一笑,道:“妹妹貌若羞花,若是再才如咏絮,岂不更令人无法高攀?”
“此话差矣,倾国倾城之美人看久了也觉腻烦,唯有才色兼优,精通女工者,才是良配佳人。”文宁轻声道:“大少爷年长我几岁,不知平日里读得什么书?可有考取功名之意?适逢大考之年,文宁正想寻个伴儿入秋一起赴京赶考。”
宣安自是听出文宁话中讥讽之意,他蹙蹙眉,正要回话,却见辛词正托腮好奇地瞅着他,似是想看他如何回答,宣安不觉大笑着说道:“说来惭愧,我自幼虽上了几年学堂,做出文章来却狗屁不通。偏生喜欢读写《玉*蒲*团》《姑妄言》《金瓶梅》之类的闲书,和文少爷比起来,自是难登大雅之堂,我只不过对闲书下了一番苦功研习,至于孔孟之道,不提也罢。”
辛词听罢,斜眼瞥见文宁阴沉着脸色,只觉畅快。宣安明里自贬,实则邋遢文宁,文宁自是心中气忿不过。辛词嗔笑着帮衬宣安道:“你那几本可不是闲书,既是细读,看出甚么门道?”
宣安轻抿了一口温酒,这才接话道:“想文少爷定是知道吴王夫差亡国之掌故。”
文宁点头道:“吴王因西施而亡国,足以……”
不待文宁说完,宣安便抢过话茬道:“世人皆以吴王为西施亡国为耻为恨,独我以吴王得西施为喜为乐。夫差得了美人,划船击鼓,畅游姑苏台,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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