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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就算少年從此生活在黑暗之中，你依然可以宣稱自己的成功。&rdo;

&ldo;他太年輕了……&rdo;

&ldo;如果採用激進療法，一旦成功，你將名聲大造。&rdo;

&ldo;那不是我追求的目標。我真的不在乎那些。&rdo;

&ldo;可一旦失敗……&rdo;

&ldo;我恐怕很難翻身了。&rdo;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說的卻都是王易的思想。沐天陘停頓一會兒，說道：&ldo;我想，既然你在猶豫，就說明你是一個很有責任心的醫生。做事情自信不可或缺，經驗也當然重要，但性格是不可忽視的因素。相信有些醫生積累再多的經驗，終其一生，可能也不會做一例激進的手術。這裡沒有對或者錯，重要的在於選擇。對醫生來講，選擇激進或者保守，都僅僅完成了手術的一半，另一半應該由病人自己來完成。&rdo;

&ldo;你是說聽本人的意見?他一定說寧死也不願意失明。&rdo;

&ldo;也許這就是答案。&rdo;

王易陷入沉思，突然恍然大悟，點頭道：&ldo;我想我知道該怎麼做了。&rdo;一種突然放下包袱的輕鬆過後，他突然想起什麼，說道：&ldo;如果你找不到李丞潔，可以去紅樓教堂看看，她是基督教徒，今天剛好是禮拜天。我有她的照片，你可以用來辨認。&rdo;好感這東西很奇怪，它會使陌生人出於本能地幫助你。

王易沒有結婚，仍然住在醫院宿舍。也許醫院領導認為他很有發展前途，儘管房源緊張還是給他安排了一套房子獨居。王易所說的照片其實是一張三個人的合影，背景是一片紅葉林，很美，李丞潔站在中間手挽封戈，笑容甜蜜;封戈的樣子要比資料照片上精神很多，性格深處的憂鬱也掩蓋不住對幸福的滿足;王易笑的很誇張，讓沐天陘想起了周正陽。

&ldo;我們醫院組織的春遊，那時候他們倆快要結婚了，幸福的讓人羨慕，誰會想到後來竟變成這樣。&rdo;王易很是惆悵。

&ldo;一切都沒有預兆嗎?&rdo;

&ldo;我不知道什麼才算做預兆。不知何時開始，封戈變得非常少言寡語，以前我們誰有煩心的事，會湊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從他結婚以後就基本沒有出來過，好像在有意地疏遠我似的，記得有一次他說自己很同情顧城，當時我沒多想，後來他和李丞潔出事，回想一下，也許是一種預兆吧。&rdo;

&ldo;同情顧城。這是原話嗎?&rdo;

&ldo;他說，很多時候我們被迫做一件自己不想做的事，壓力其實不是來自外界，而是內心深處的另一個自己，我理解顧城的選擇。大體就這個意思，這是他出事之前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所以印象比較深刻。&rdo;

前一天在網絡上搜索了半個小時，顧城所有的詩文都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全部背過，對於詩人的經歷更是了如指掌，沐天陘沉思著，感覺很壓抑。

※※※

清晨六點鐘，技術人員忙了整整一夜，才將指紋搜集完畢。好在比對指紋已經數位化，剩下的只需要坐在電腦旁邊，等待資料庫的搜索。沒有人回家，所有的警員不分職位全部堅守在崗位上，不管是不是需要。這也是中國行政部門的奇怪現象，&ldo;態度問題&rdo;。

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推開，王哲滿臉興奮，晃著手裡的一羅資料，大喊：&ldo;結果出來了!&rdo;

所有熬夜瞌睡的人都猛然驚醒。段青山連忙將資料搶過，王哲匯報導：&ldo;一共提取出一千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