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部分 (第3/5页)
一时间竟是谁都没有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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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循问计于亲信时,北京的皇宫内,也有人在灯下商议着日后一段时间的方针政策。
“这两年内,政权变换得太频繁了。”张太后疲倦地揉捏着鼻梁,“国事上,还是镇之以静吧,不要轻举妄动……文皇帝给你父亲留下来的大臣们,都是你的老师,遇事多问问老师们的意见……”
大行皇帝去得突然,临去前召见诸臣,留下了“国家大事交托皇后”的话语,如非嗣皇帝今年已有二十多岁,太后垂帘都是名正言顺的事。即使是现在,她过问政事,都非常名正言顺,就连内阁诸臣,遇事也习惯了尊重太后的意见。
好在,母子两人在政治立场和观点上,并没有太多矛盾,嗣皇帝恭声道,“是,儿子现在就是担心边境上的瓦剌部……”
“才刚被打得元气大伤呢。”太后不在意地道,“一年都不到,也激不起多少风浪。”
她顿了顿,扫了儿子一眼,颇富深意地道,“你现在该注意的,是河北和山东……”
皇帝面露沉吟之色,“河北还好,就在眼皮子底下,山东那边……”
“今日锦衣卫送来的密报,你也看到了吧。”太后淡淡地道,“居然使人在德州内外重重埋伏,究其用心,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从陆路进京,德州是必经之路,就算不进城,也必须从德州府治下的驿馆路过,汉王的心思,简直是令人发指了。要不是皇帝在接到密报以后,当机立断马上进京,先皇的病情和死讯都被封锁得好,与此同时所有人也都深信不疑地以为太子在南京城里生病,汉王那边毫无防备地让皇帝打好了这个时间差,能否平安路过德州真是难说的事——要是不能平安路过德州,现在天下大局如何,那可就难说了。
太后还好,终究还是有儿子的,皇帝本人却只有一条命,他心中对汉王的忌恨,岂会比任何人少?只是大局为重,汉王即使反心卓著,只要不反,朝廷都不便擅动刀兵罢了。他叹了口气,“眼下也只能先提防着了,国库空虚,也实是打不起仗,能拖一阵子是一阵子吧。”
太后赞赏地点了点头,转了话题,“治大国如烹小鲜,很多事也是急不来的……如今既然已经除服了,也可以把后宫封一封了吧。既然已经是皇帝了,便无需再守什么孝,正经的尽快生儿育女才是真的。我已和胡氏打了招呼,先前选进宫的秀女都不打发了,直接给你充实后宫也好……”
她还要再絮絮叨叨地安排下去时,见儿子欲言又止,心头不禁一动,“怎么——”
皇帝又踌躇了一会,才道,“娘,从前给儿子选妃的时候,摆明了说的是孙氏,连阿翁都点头了的。无非是老人家后来脑子糊涂了,才冒出来一个胡氏。不论是我还是爹,心里这个正妃,一直都是孙氏……”
太后大吃一惊,心里一时竟不知做什么想法,稳了半日,连皇帝的话都有点没听明白,她拼命地眨着眼睛,过了一会,才打断了皇帝的话语。
“不要再说了!”太后的言语很坚定。“玉女委屈,我也心疼,可名分既定,那可能朝令夕改!嫡妃不能正位皇后,天下人知道了,心里对你这个嫡长子继承皇位,有没有什么多的想法?名分都定了,嫡庶便无可更改,皇后是你的敌体,哪有你说立谁就立谁的,孝顺之道去哪里了?你自己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皇帝嗫嚅了片刻,却也无话可回,想了想,叹口气道。“那也罢了。”
“再说,你对胡氏就这么绝情?”太后的眉毛已经要竖起来了。“皇后位置不给她,你让她如何自处,你是要把你的发妻逼死才甘心?”
“这自然不会!”皇帝忙道,“这么些年的情分还在呢,儿子想着,虽然不是皇后了,但也该册封为贵妃——或是仿太祖的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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