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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是正午,日頭正烈。
宮中許是要準備國宴的緣故,竟是比往日熱鬧了幾分,來往的宮人見了一身風華的國師大人,急忙跪下行禮。
等國師大人走遠了,才敢悄悄的回頭望上那麼一兩眼。
一路行到正合殿外,太監總管梁元正候在殿外頭,見國師大人過來,連忙躬身行禮,卻是正巧擋住他的去路。
「國師大人,聖上正在召見右相及禮部侍郎商議要是,還請隨老奴去偏殿等候。」
梁元的嗓音尖細,語調卻是恭敬卑謙的緊,他這總管太監是聖上還是那不得寵的皇子時,就在身邊伺候的,在聖上面前頗有幾分顏面。
往日裡就是朝中大臣也要恭敬的稱他一聲『梁公公』,可國師大人不一樣,這位就是個煞神。
他自幼長在皇宮,是見過國師大人是如何力挽狂瀾,扶當今聖上登基的,那是屍山血海走出來的主。
即便聖上有意晾著國師大人,他態度上還是不敢輕慢的。
容離看了正殿一眼,隨著梁公公去了偏殿,偏殿裡靜悄悄的,只有兩個伺候的太監恭恭敬敬的立著。
沏茶的小太監端來茶水,點心,小心的放在了容離坐著的小几旁,恭敬的退了出去。
容離也不碰那茶水,他斜斜的靠坐著,就那麼閉目養神。
偏殿內落針可聞,一個時辰過去了,聖上還沒有召見的意思,容離也不急,依舊閉著眼。
倒是旁邊的兩個太監,連呼吸都放輕了幾分。
又過了一個時辰,還不曾召見。
空氣靜謐的可怕,兩個太監悄悄的對望一眼,嚇的腿都有些抖了。
容離從日頭當空等到了日暮西沉,眼見著日頭全部落了下去,整個偏殿暗沉的厲害,梁元才匆匆跑來傳話。
梁元腳下無聲,悄悄觀察了國師大人的臉色,依舊是看不出什麼表情,可也沒有什麼不耐。
他恭敬的附身,聲音這回刻意壓低了一點。
「國師大人,聖上請您過去呢」
容離依舊是一言不發,他微微起身,示意梁元帶路,梁元心下發虛,轉身步子加快了些許。
正合殿內此刻靜悄悄的,一身明黃色衣袍的天啟帝容楚端坐在龍椅之上。
見一身雪浪銀邊的容離從容的走進了大殿,面上立刻帶上笑意,頗為親切的喊出聲。
「皇弟,讓你久等了,實在是國宴將近,事物繁瑣了些許,皇弟不會怪朕吧?」
容離只是微微躬身行了一禮,語氣頗為疏離。
「聖上還是喚臣國師即可,」
接著將手上的奏摺遞給了一旁的梁元,梁元忙接了過去,呈到了天啟帝手上。
天啟帝接過展開,看了一眼,合上摺子,面上帶笑。
「辛苦國師了,朕自有賞賜下去」
還不待他說完,容離又躬身一禮,嗓音清冷,不帶一絲情緒。
「若是無事,臣退下了」
天啟帝笑僵在臉上,又連忙應道。
「好,好,國師若是累了,先行回去吧,只是這國宴的祈福儀式還要勞煩國師多多費心了,賞賜朕派人給送過去」
這態度溫和的緊,仔細聽還帶著一絲討好之意。
容離點頭,絲毫不留戀的退了出去。
等人走遠了,沉重的殿門關上,天啟帝手上的摺子早已捏得變了型。
他一把將那摺子丟了出去,那摺子摔在地下攤開了來,殿內伺候的宮人嚇了一大跳。
那摺子正好摔在梁元的腳邊,他匆匆瞄了一眼,只見那摺子上只有兩個字『甚好』,那字跡行雲流水,落筆如雲煙,正如國師大人這人一樣。
可呈給聖上的摺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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