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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立在宴輕身後,陪著笑說,「小侯爺請,裡面的人就是我家主子。」說完,很是貼心地幫著關上了房門。
趙全能做八方賭坊的掌柜,自然是個人精,若是早先還覺得不對勁,這時已然明白了主子今日就是衝著宴小侯爺來的。
身後的門一關,宴輕大約是基於身體亦或者心裡對危險事物的本能抗拒,身子細微地僵了一下,臉色也繃了起來。
凌畫瞧的清楚,手中的團扇頓了一下,便若無其事地繼續搖著,沒說話。
宴輕神色繃了一會兒,依舊站在門口,對凌畫隔著老遠的距離,硬邦邦地開口,「八方賭坊不經我同意,私下轉手我下的暗注,凌小姐怎麼說?」
凌畫看著宴輕,心裡怎麼想的,面上分毫不漏,語氣清淡,「賭坊有賭坊的規矩,大規矩下,小規矩的確不太合規矩,是有一半的錯。宴小侯爺想怎麼說?」
宴輕一聽,覺得凌畫還算是講理,道,「我只認我下在八方賭坊的賭注。」
凌畫好說話地點頭,「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
「你說。」
凌畫指指自己對面,「宴小侯爺過來陪我喝一個時辰的茶,一百五十萬兩銀子我派人親自給你送去端敬候府。」
宴輕:「……」
他看著凌畫,她容色光彩照人,可比日月爭輝,他即便不怎麼多看女人,但也知道,她這副容貌,滿京城也挑不出兩個比她長的更好的。她神色太平靜清淡,也讓他琢磨不出這個女人是當真一直以來就是這副面色冷然的模樣,還是今日在他面前做出這副做派。畢竟,那一日夜晚,跟他搶地盤時,她聲音也是冷冷清清。
他懷疑地看著她,「陪你喝一個時辰的茶,再沒別的條件?」
雖然他一刻也不想待,但還是覺得只喝一個時辰的茶,便能拿回一百五十萬兩銀子,有點兒太便宜他,怕不是個坑?
「沒別的條件了。」凌畫很肯定。
她今日也沒打算做什麼,婚約還沒解除,道德也不准許她額外再做什麼,她只想在宴輕面前刷刷存在感,讓他坐在她面前乾巴巴地喝一個時辰的茶,足夠他能記一輩子。
對付宴輕這樣的,但凡個女人湊近他,都能躲個八百丈遠的人來說,得下猛藥,也得細火慢燉。她有的是耐心。
宴輕十分掙扎,內心在左右拔河,一個讓他趕緊跑,凌畫這個女人太危險了,不能讓她靠近,一個讓他為了一百五十萬兩銀子忍忍。
一百五十萬兩銀子,夠他霍霍個六七年,不用愁銀子了。
他雖然以前沒與凌畫見過面,但傳言可真是聽了一籮筐,她爹曾官拜戶部尚書,她娘是地地道道的商家女。所以,她身上有著貴族府邸的風骨,當然,也有爾虞我詐的算計精髓,同時,也有著商人重利的狡詐心性。
他覺得,自己怕不是哪裡得罪了她,讓她連個馬路邊也跟他搶,就是她在他身上有利可圖。
宴輕從不覺得自己傻,相反還覺得自己很聰明,所以,他分析的頭頭是道。不過分析歸分析,他是一個紈絝,紈絝沒了銀子,還怎麼混的風生水起?玩的快快樂樂?
所以,他只能腳步僵硬地走過去,坐在了凌畫對面。
凌畫心裡笑了一下,放下團扇,給宴輕沏茶。
關於琴棋書畫詩酒茶,她是從小就認真刻苦的學過的,她娘因為商家女的身份,十分在意自己女兒的從小教養,所以,比別人家的閨秀來說,她娘對她的要求要嚴格一倍。她在十三歲之前,基本上沒怎麼踏出過府門,每日先生們輪流給她上課,她想早點兒出師,便用功極深。
只是她也沒想到,她學成了,檢查她功課的娘卻不在了。
往事已矣。
她覺得,一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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