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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又兀自笑了笑:“现在想来,也算不上喜欢吧。因为我父母比较严厉,我自小喜欢温柔的人,不分男女。而他恰好以温和的大哥哥形象出现在我眼前,免不了对他有好感——不过,我对大学门外卖烧饼的老爷爷也很有好感,他每次都会慈祥地微笑,不急不缓地将烧饼递给我,有时还会多送一个,说:‘天气冷了,囡囡上学不容易,这是老头子送的。’非常和蔼的人。”
“……前后的重点转变得也太快了。”顾君齐的表情有点微妙。
她将贝贝捞进怀里,在粉色的懒人沙发坐下。他的衣服像刚打完一场持久战的士兵,累得四脚朝天地躺在木椅子上,纯色西装上没有一丝花纹,领口处也没有商标,甘恬凑近几步,在正中间的一颗纽扣上瞧见几个英文字母。
她默念了两遍,记起是萨维尔街的某家手工定制西装店铺的品牌。
甘恬在心中感叹有钱真好,问道:“你穿着这么贵的西装去干什么?”
“参加婚礼。”顾君齐拿起衣服穿上。
她调侃道:“前女友的?”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拿着猫粮离开。
甘恬盯着半开的门郁郁地想,他把她家当成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f=50mm
放假的第二天,甘恬就病倒了。
整整一天,她都是躺在床上度过的,昏昏沉沉中睡过去又醒过来。室内昏暗得宛若日全食一般,暗影中似乎有人在咿呀咿呀地唱着皮影戏。人影一闪,哀戚幽怨的唱腔变成了浑厚的男声,白色幕布上呈现出二男一女的身影,女人捂着嘴连连娇笑,男子之一说:“女孩子就是体弱多病,哪儿像你家的孩子省心,身体又结实……”
男人还在耳边絮絮叨叨,垂在床边的手像是被春风拂过,痒痒的,随即湿润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至大脑。
甘恬如鬼压床般身体一颤,她支起沉重的身体拧开床头灯,白色拖鞋上正卧着一团杏色肉球,她吸了吸鼻子说:“贝贝……饿了吗?”
她的声音像指甲划在黑板上,又像是金属片互相摩擦的声响,刺耳且暗哑。
贝贝吠叫了一声。
她套上条纹毛线,披着长款羽绒服,摇摇晃晃地走去客厅。
喂完贝贝,她在泛着银色光泽的四斗柜中找到一盒感冒药——只是,过期了。
甘恬深深叹了一口气,戴上口罩出门买药。
她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脚往前走,双眼仿佛是一堵墙壁上凿出的两个小孔,仅有铜眼大小的光线透进来,她借着这微乎其微的光明向前探路。
拐角处,她的下巴直直撞上了男人的胸膛。
她皱着眉抬头,顾君齐正垂眸看她。
似曾相识的场景。
顾君齐双手兜在风衣口袋里,他觑着面前的女人,她的脸苍白得好似一碗双皮奶,失去了光泽的眼便是那红褐色的豆子。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无精打采的女人:“怎么了?”
“感冒。”她瓮声瓮气道,“去买药。”
眼前的人温顺得出奇,顾君齐低低地笑了声,手摸上她光洁饱满的额头:“烧成这样,你不会死吧?”
刚从外面回来,他的手掌还蕴着冬风的冷意,微凉的手指贴上额头,原本发烫的脸忽然火烧火燎起来,甘恬赶苍蝇似的挥挥手:“一边去,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他眉眼含笑,接口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她绕过他抬脚就走。
还未走两步,手臂被一股力道猛地拽住,甘恬只觉眼前天旋地转,像是失去了地心引力般身子腾空,嗅到熟悉的须后水味的同时,脑袋撞上了硬邦邦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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