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4/4页)
的手指碰到几支笔和自动铅笔,毫不犹豫便各拿起一支。它们和电脑一样是工作上不可或缺的东西,因为当她在翻译上遇到困难时,将它写下来会调和她的脑筋和视线,认出与其他语言相似之处而了解一些片段。
她不去看记事簿,将它逐出脑海。它记录着她不再拥有的生活琐事,她不想再看见佛特预约的牙医诊疗时间,或是他在她生日的那一栏所画的一颗心。
她留下名片——反正也很少用到它,还有面纸、眼镜清洁液、胃药和薄荷糖。她把指甲锉刀放进口袋,是她仅有可以称之为武器的东西。汽车钥匙令她迟疑,忖量是否可以溜会去开她或是佛特的车。不,那很蠢。她留下钥匙。也许有人拿到她的钥匙和住址,跑去偷她的车,进而误导警方。
口香糖、橡皮筋、放大镜……她用手来分辨,只保留工作所需的放大镜。她为什么带这么多垃圾?一阵不耐袭向她,穿透她的麻木。不仅是有关她的皮包,她无法承受任何错误,让任何事干扰她的注意力。从现在开始,她不能被恐惧麻痹,浪费更多宝贵的时间和精力。她必须毫不犹豫地行动,否则贝里就赢了。
她苦笑地将皮包丢在垃圾桶里,听见被惊扰的老鼠吱吱声。不知为何她的脚又开始移动,踏过脏乱的巷子,痛苦地从安全地带一寸寸曝光。
一辆驶近的汽车灯光令她在她上人行道钱僵住。它呼啸而过,驾驶者根本没有注意到两栋建筑之间全身湿透的人影。汽车在路口右转,消失于视线之外。莉思注视提款机,深吸口气往前走,没注意到人行道的突起而跌了一跤,扭到了右脚踝。她无视于痛苦,不让自己停下来。运动员靠走路驱除痛苦,她也可以办得到。
提款机越来越近且明亮,她想要跑回安全的垃圾筒旁。她觉得有暴露出来的赤裸感觉,令她颤抖地极力控制自己。可能会有人看着她,等她提款后再打劫她,也许杀了她。提款机的摄影镜头已经在纪录她的举动了。
她试图回忆账户里有多少钱。该死!她没有查一下余额就把支票簿丢掉了!她不可能再回到巷子去搜垃圾筒。她只要把钱提光就好了。
机器在她提了三百元之后就停止了。
她困惑地注视荧幕。
「交易无法进行。」
她知道户头里面还有两千多块——虽然钱不多,对她而言却是生死之别。她知道每次提款有最高限额,但是为什么它不让她领第二次?
也许是提款机里没钱了。她再试一遍,按下密码,只输入一百元。「交易无法进行。」
惊惶重击她的胃部令它纠结。喔,上帝,警察不会冻结户头了吧?
不,不。不可能。银行关门了。明天早上可能会有行动,但今晚不可能。只是提款机没有钱了,就是这样而已。
她匆忙地将三百元分开放在口袋里,如果被抢时还可能留下一点钱,只希望电脑不要发生任何问题。她会乖乖地交出钱来,但会为电脑和那些宝贵的档案奋战。没有了它们,她就无从得知佛特和莱恩为何遇害,而她必须知道。也许不足以为他们报仇,但是她必须知道为什么。
她开始匆忙地走着,绝望鞭策着她的脚步。她必须找到另一台提款机,拿到更多的钱。不过哪里能找到提款机呢?她只用过她银行的那一台,但是她见过别台。百货公司里有,但它们都关门了。她试图想出那些二十四小时营业、又有提款机的地方。也许是杂货店。
「把钱给我。」他们从巷子里跳出来,迅速得让她没有时间撤退。他们一黑一白,两人都很凶猛。白人拿把刀子对着她,在街灯下显得闪闪发光。「别逗我们,贱人,」他说道,他的呼吸被刀子还要致命。「把钱给我。」
她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