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部分 (第4/5页)

无事不登三宝殿,小事他明珠也不会上这乾清宫。当年叫他查的事有线索了?这人狡猾如昔啊,偏在如今皇帝决定弄倒索额图这棵大树的时候才出来压上这最后一块大石,绝对不做哪怕丁点儿没把握的赔本买卖。

呵……不管他所来为何,我都高兴,因为我们有着一个共同的敌人——索额图。

儿子,如果在天有灵,希望你能看到这个你口口声声叫舅公之人的罪恶,当年他害死我,如今害死你。

这一切,是时候了结了罢。

上谕

历史,似乎总是透露着悲剧的气息,太多的人,不过只是配角。

无论你尊贵似君,还是渺小如芥;无论你功业滔天,还是碌碌无为;在历史面前,也许即是像那“风来疏竹,风过而竹不留声。雁照寒潭,雁过而潭不留影。”

干扰你、搅乱你、困惑你、打击你……哪怕天大的哀痛伤心在历史浪潮中也仅是一粒瞬间消失的微细泡影而已。

可当这稍纵即逝的“泡影”来临,我发现……这次的主角却是自己。

“所谓九族,是从伊身上算起,往上数父、祖、曾祖、高祖;再自己身往下数:子、孙、曾孙、玄孙,加上妻族总共九族。我《大清律》延自《大明律》,明朝还有另外一种九族,则是父族上下四(代),母族上下三(代),妻族上下二(代)……”

张廷玉,这位最年轻的上书房内阁大臣敛着眉眼,引经据典说得十分慎重。

“那什么又是十族?”心口一颤,放下额真递来的药汁隔着屏风问道。

“十族,是另算上“老师学生门生”一族……”张廷玉身旁的一个声音接口道,却是……恭亲王常宁。

他……他竟要灭索额图赫舍里家十族……

久病的身子依然软绵受不得力,摇摇晃晃地让小七和额真将我扶起,出得内室。见这两位,一位是皇帝至亲的兄弟,一个是深受圣上信任的青年大臣俱是满目严肃,神情沉重。

“本是不敢来打扰您,可三哥进太庙已快三日,什么人也不见,连太后劝阻也不听,今日丢出这么一份上谕,赫舍里家几代都是皇亲,兹关体大,所以……所以……”

“所以来搬我这个‘病人’救急?”呵……求我有什么用?我巴不得这坏人被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这两位“啪”地跪了下来,低下头却是不语,所为何意毋庸敷言……转头看向暗沉的窗外,醒醒睡睡又不知是几时了,算算,已有三日未见得他了。

殿外的雨瓢泼似的,自玄烨进太庙那日夜里就下个不停。他们难道没看到这天么,连日来暗云蔽日,连老天都在哭泣,天颜天颜,上天之颜……如果说我的哀痛是显示在眼里、面上、身上……那他的恸却是埋在更深更痛的心里,不容任何人触及。

从草原到京城,一来是牵挂我的病,二来是京里的奸佞未清,容不得他像我这般恣意,他要掩饰……他不能倒下,他要镇定。因为他不仅仅是个殇子的父亲,因为他是皇帝,这个特殊的身份导致儿子的死都不能马上公开。

回京后皇帝对索额图本只是秘密抓捕,缉拿入狱,定为串通敌国卖国之死罪不过抄家斩首而已,不想大动干戈,毕竟赫舍里家多年在朝为相,子女也和皇室嫁娶通婚关系密切。如今当朝的太子却被自己的亲舅公害死,这该如何自圆其说,玄烨本决定暂不对天下公布太子的死讯,却发现……

从索额图府中抄没到供太子登基用的皇袍朝褂,连天宝御印都已刻好,只等皇帝在草原的死讯传来即可迎新主登基,而这新主,却可能并不是皇太子……他家书房密室中抓获一名和胤礽长相酷似的男子。

原来……胤礽这名跳脱出他控制的棋子,他并不十分在意,若不是玄烨这次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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