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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呢?她會生氣的,她不高興聽。

在馬車上時, 她就是這麼生氣的。那時候, 他思考了很久, 最終確定,她就是在她說「把罪責推給他」的話之後生的氣。

他猜, 她是不願讓他靠得太近。

所以,他為什麼總是忍不住說出這種話呢?他為什麼總要說些讓她不高興的話呢?

「我是說……」刺心鉤試圖補救。

「刺心鉤。」然而, 白芨已經先一步開了口。

她微微歪著腦袋,仰著頭, 看著刺心鉤的臉。看著看著,她伸出手來,將手掌覆在了他的臉頰上。

「仔細看看,你長得可真好看呀。」

「……」

下一刻,白芨就感覺到,自己手掌底下的溫度驟然升高了。於是, 白芨頓時起了玩心, 把兩隻手都蓋到了對方的臉上,肆意揉搓, 感受手掌下熱騰騰的溫度。還要用手指去拽他同樣發紅的耳垂,隨手玩弄。

刺心鉤的臉就更熱了。

這次,她好像並沒有生氣。

為什麼呢?

刺心鉤不知道。

但至少,結果是好的。他的心鬆快了下來。

就在白芨開始撥弄刺心鉤的長睫毛的時候, 忽然有緩慢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白芨轉頭一看, 就見街邊拐角處, 有人摸著牆, 慢慢地向這裡走來。

那人一襲白衣,身形頎長,模樣俊秀,自帶著幾分仙氣。可他的眼睛上蒙著一塊窄窄的布條,摸索著慢慢向前走,又讓他仿佛落入了凡間的塵土之中,跌跌撞撞。

這不就是當日在客棧幫忙的那個眼盲的男子嗎?

白芨見他辛苦,忙暫時放過了刺心鉤,迎上前去。

「公子,」她喚道,「你一個人嗎?」

「啊……」男子聽了白芨的聲音,臉上頓時帶上了笑意,道,「可是客棧中的那位姑娘?」

這記性可真的太好了。白芨自認自己是絕對不可能認出只聽過一次的聲音的。

「是。公子好記性。」白芨道,「公子是要去哪裡?沒有人陪同嗎?」

「回醫館。」白衣男子一笑,「不遠了,還有三十二步。」

白芨轉頭看了一眼,瞭然,道:「原來這醫館是您開的?」他確實曾說過,在衙門附近開了一個醫館。

「是。」白衣男子笑了笑,「姑娘可要進去坐坐?」

「不了。」成年人的客套她還是懂的,「但我陪您一路回去吧。」他眼睛不方便,看上去又像是最近才失去了視力,行動很不熟練。她可太擔心他在路上摔到了。

刺心鉤一直站在白芨身後,盯著白衣男子的臉,神色猶疑而又複雜。

片刻後,他忽然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他這話問得沒有半點鋪墊,硬邦邦的,好像很急切地知道答案,連基本的禮數都不願顧及了。白芨不由轉頭看了他一眼。

白衣男子卻並不在意刺心鉤的無禮,臉向著刺心鉤的方向轉過去,笑了笑,好脾氣地回應道:「在下陸清衡。」

刺心鉤的臉色頓時變了。

「耳擊陸,水青清,雙人衡嗎……」

「正是。」陸清衡感到有些奇怪,「閣下認得我嗎?」

刺心鉤沒有回答他,卻忽然握緊了拳頭,又問道:「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

一上來就問別人這樣的問題,可真是太失禮了。然而,白芨抬著頭,看著刺心鉤滿臉的痛色,什麼都沒有說。

顯然,他是有他的原因。

縱使對方這樣無禮,陸清衡也沒有半點不耐,仍舊帶著一絲淺笑,答道:「不過是意外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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