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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芨握著刺心鉤的手掌,觀察了一會兒,一言不發。
……
刺心鉤覺出了不妙來。
喻紅葉覺出了不妙來。
刺心鉤頓了頓,試圖不動聲色地將手抽出來,卻顯然不可能實現。
白芨看了好一會兒,向喻紅葉伸了伸手,道:「紅葉,把你的劍給我看看。」
……
喻紅葉真的,真的無比後悔,沒在自己身上弄出點傷來。這顯得,倒像是他單方面欺負了他似的。可是,這傷分明……
「是他自己抓的,我可沒砍他。」喻紅葉道。
「確實是我自己抓的。」刺心鉤道,「他並沒蓄意傷我。」
「那你,為何要抓他的劍刃?」白芨問道。
……
這可就說來話長了。
白芨的臉色越來越不好。
「我以為你二人爭鬥,至少有些分寸,不會傷人。沒想到真能傷及對方……行了,你們兩個以後一直都單獨住在一起吧。」
「???」
「……」
白芨看著刺心鉤掌心的傷痕。
說來,他就是用受了傷的手給她挖蚯蚓捉蠍子的嗎?她竟一直都不知道。
白芨嘆了口氣,跳下床,從柜子中找出了傷藥,然後回來,攤開刺心鉤的手掌,輕輕地給他上藥。
這對刺心鉤而言,其實根本就是無關輕重的小傷。
就算是一次又一次,一道又一道差點奪去他的性命的傷痕,他也向來都是默默舔舐,獨自等著它們好轉的。
可是現在,只是這种放著不管自己就不流血了的小傷,這種他根本沒放在心上早已忘記了的小傷,竟值得她如此用心地對待。
刺心鉤無法描述自己的心情。他只是默默地捏進了拳頭,忍住了心中灼人的熱度。
可是,今日,她卻註定要受到傷害。
白竹為何要做那種事?
他有這樣好的姐姐,為何會忍心傷害她?!
刺心鉤不覺呼吸一滯,閉上了眼睛。
白芨上好了藥,用乾淨的白布將傷口輕輕地包了起來,而後問道:「出了什麼事?」
「那日的情況,確實有些難以解釋。」喻紅葉嘆了口氣,「但我真的不曾有意傷他。」
「我不是問那天。」白芨道,「我是說,現在,出了什麼事?」
「……?」
「你們三個,」白芨看著房間中的三個人,「似乎都有些低落。要刺心鉤和喻紅葉住在一起,你們兩個也沒有平時賴里賴氣的反應了,清衡也不與我一起看熱鬧了。特別是刺心鉤,從剛才開始,看上去就好像很難受……出了什麼事嗎?」白芨幾乎是斷言。
幾人沉默了一下。
陸清衡向桌上摸了摸,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站起身,緩緩向白芨走去,將水遞給了她。
「晨起口渴,喝些水吧。」他輕聲道。
白芨接過茶杯,依言喝了一口。
「先吃飯吧。」陸清衡又道,「醉仙頗費了些心思的。聽聞姑娘昨日甚是疲憊,師父也送了些滋補藥材過來,醉仙做成了藥膳。姑娘昨日疲憊,今日真該好好吃些東西。」他擔心白芨一會兒會沒有心情吃飯。
「你師父?送藥過來?」白芨驚訝。他不是很討厭會用蠱的人嗎?
「師父一直如此。」陸清衡點了點頭,道,「口硬心軟。他將姑娘視為誤入邪道的好孩子,多次囑咐我要引你歸入正道。聽聞你身體不適,他便遣人送藥,又叮囑我藉機規勸於你。」
像極了不理解孩子,卻仍舊忍不住好好照顧的長輩。
師懷仁於陸清衡而言,是猶如親生父親一般的存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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