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 (第1/5页)

谢则容冷道:“你不行,那便寻天下良医,孤要她活着醒来,你不行,不如换人执掌御医院。”

沈御医叹息:“陛下,臣并非惧死,只是四年五谷未进,本就……”他想了想,忽然低道,“医术已经无能为力,陛下何不试试别的法子,四年前神官所行之救治,能不能再请神官来一次?”

谢则容沉默。

良久,他道:“滚。”

御医们得了赦令狼狈地逃窜出了紫阙宫,碧城遥遥目送他们离去的身影,再回头时却发现谢则容几乎整个身体要陷进高座之中了。他身形颀长,双肩颓然地垂下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阴涩无比的。明明殿中宫灯如昼,他却仿佛置身于黑暗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抬起了头,晦涩的眼中没有丝毫光泽。

他沙哑道:“越姑娘,劳请……与碧城同眠。”

同眠?

碧城心中疑惑,看着谢则容面如死灰的神情也有了些担忧,朝他点了点头。

毕竟,那是她自己。

夜色深沉,紫阙宫的内寝中皇后碧城身上已经不知道盖了多少被子,方才还汗涔涔的脸上却已经有些青灰,远远看去有些怵目惊心。

碧城到了床前,只犹豫了一小会儿便开始褪去身上的衣衫,一件又一件,等她彻底褪去了衣衫上到床上把自己与“碧城”都裹起来后,谢则容缓步进了内寝,坐在了床边。

这是非常诡异的场景。

碧城尴尬地别开了视线,却听见谢则容低沉的声音,他道:“不管你想做什么,请慢一些。”

他说:“孤还需要你,因为她需要。”

非常典型的谢则容式的思维。

好在,在那之后他也并没有多余的举止,他只在房中待了片刻便匆匆告别,临走之前他又回了头,不经意道:“你睡觉还带着面甲?”

碧城摸了摸脸上的冰凉,没有作答。这面甲她哪里敢摘?

一夜在碧城的无眠之中过去,“碧城”的身上的确非常寒冷,可是说来也神奇,她躺在她身侧挨着她只不过几个时辰,她青灰的面容便回到了苍白的模样,等到第二天天明时分,她苍白的脸上居然有了几分血色。

小禾送来洗漱用水的时候,碧城已经彻底从半睡半醒的状态下清醒,正愣愣看着身旁的“碧城”惊诧。小禾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良久,她才挤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你就不担心我在睡觉的时候揭了你的面甲吗?”

碧城一愣,低头笑出声来:“你不敢。”

小禾灰溜溜咧嘴:“是啊,陛下交代,决不许,真奇怪。”

其实并不奇怪。碧城低眉摸了摸面甲,无声地笑了。燕晗没有一人能够与姜梵匹敌地位,神官府大祭司一言,谁敢违抗?就算是谢则容也不行,他要久坐这皇位还得靠“碧城”活着,而她恰巧是最关键的一环,他唯一不敢做之事便是坏姜梵的预言吧。

“碧城”洗漱过后,谢则容到了紫阙宫。他见着她的脸色先是一愣,良久后猛然抬头盯着站在床头的碧城,眼里闪过一抹异样的光晕。

“越歆。”他道,“从今日起你在紫阙宫住下。”

碧城沉默。

谢则容却忽然笑了,那笑容居然……堪称明媚。

日子还得继续。

碧城身上的酸痛之感在紫阙宫中一日比一日轻,只是心头的郁结却一日比一日增重。小禾常常是不在的,寝殿之中常常只剩下碧城一人侍奉。即使在四年前甚至更早之前,她都没有过这样长时间的与谢则容朝夕相对的时光。她往往是站在“碧城”的身旁,看着那个有些陌生的谢则容像呵护一滴水珠一样细致入微地与她说着话儿。更多的时候,他只是坐在房里看一本又一本的奏折,看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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