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3/5页)
!现在,他就站在队列中!”
此时雪如结冰,空气凝滞,没有了呼吸。
赵将军犀利的目光像刀,要剔除人的皮肤直到骨髓。“裤裆里长蛋子不是提溜着玩的。谁做的,敢站出来?那才叫有种!裤裆里的蛋子要丁当响,不是被人劁的!有种的站出来!”一切都静止了。
姑娘拉着老太的衣襟,小声地哆嗦着,“娘,他没动俺,只是说看看,你一喊他就跑了!”
“站出来吧。你如果有母亲,就想想你母亲;你如果有女儿,就想想你女儿。要对得起她们。站出来,我赵登禹尊你为好汉。”赵登禹双手抱拳,左手压着右手,在胸前如石雕一般。
霰雪敲在军衣上,沙沙作响。
“那好吧。”赵登禹冷笑一声,“那就把上衣揭开,露出脖子。大娘说她姑娘把那兔崽子的脖子抓伤了。”
刷的一声,赵登禹撕开了自己的领子。接着是刷刷撕领子的声音。
其时,一个敢死队员扑通跪在赵登禹的脚下,大家惊呆了,去摸人家姑娘的是赵登禹的警卫随从。赵登禹愣在那里,嘴开始颤:“我竟瞎眼了,养了一个畜生。绑起来!砍了!”
警卫才十八岁,是赵登禹带出来的曹州子弟,大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对。
警卫跪在雪地里,单手挥泪,“旅长,我没有害姑娘的意思。我只是……”
“只是什么?!”
“晚上,就要接敌了,不知是死是活,我还没有见过女人的妈妈(曹州方言:乳房)。”
“妈妈?”大家躁动一片。警卫员的“妈妈”这两个字无异惊雷,在敢死队员耳轮旁炸响,赵登禹头颅一扭,吼出曹州方言,“日你奶奶的,丢人!”
那母女俩也愣了。也就在那刹那间,雪地里齐刷刷跪倒一片人,如出殡时的孝子齐刷刷跪着,苍茫的天地间,只有赵登禹和那母女挺立若石。花白头发的母亲拉了一下闺女,腿哆嗦着准备跪地为警卫随从求情。谁知那女孩,在人们齐刷刷跪下的时候,把棉袄揭开了,盘着的扣子一个一个在手下展开,一层层的衣服开始解开,在雪地里,跪着的人们惊愕的眼睛里,一对还未发育成熟的乳房羞怯地绽露出来。雪地白得发黑,敢死队员眼前一片眩晕。
在雪的余光照射下,女孩子的乳房是如此的娇弱圣洁。也许因了营养不良,胸前一对坟起的乳房,并不丰满坚挺。那些赴死的敢死队员几百双眼睛,没有退避,没有猥亵,是那种热血,有一种易水送别的慷慨。
将军被深深撼动了!“敬礼!”将军马靴一扣,两眼含泪,敢死队员齐刷刷敬礼,泪如雨注。
赵登禹将军的菊刀(5)
将军心里清楚,若不是战争,这些战士,在家乡的唢呐里,不说个个能走进洞房,绝不会在临战前夜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将军一言不发,从跪在雪地上的警卫员身边走过。那母女俩扶起警卫员,眼睛望着将军。将军好像不敢看母女,胳膊往前一挥,前面,喜峰口在雪下苍灰色的轮廓隐隐在望。
将军的大刀队开始在雪夜移动。当晚,冰冷的大刀开始嗜血。日本人的头颅如曹州老家漫长冬季里菜窖储满的白菜、土豆、萝卜,多数日寇在睡梦中未及还击,便纷纷被大刀片砍杀。那血呢,则如鸟扇动翅膀,成为大刀的徽章,如*艳丽的花瓣在秋风中纷纷飘落,日本一家报纸评论说:“明治大帝造兵以来,皇军名誉尽丧于喜峰口外,而遭受六十年来未有之侮辱。”
第二天,大刀队返回,将军骑马检查部下,警卫员的尸体被抬着经过队列前,赵登禹敬礼,全体弟兄肃立。一阵哀悼的军号声响起来。将军吩咐部下将警卫员的尸体好生掩埋。然后将军沉痛地说:“此役成败,不在弟兄拼杀,功在大娘和姑娘。”
将军着人为大娘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