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4/5页)

官儿,不便宣扬,也就不问了。”

朝宗点点头,心中已有了底子,笑问道:“还是说你借果供佛的典故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穿了倒也平常,我们逛到一所小巷堂里,供的是白衣大士,可是偏偏香烛素果都供完了,一时没处买去,别的菩萨倒也罢了,玉京姐对观音菩萨是最虔诚的,一定不肯草草,非要去买新鲜供果不可,我没办法,叫她坐一下,我就到不远处的另一座大庙中,把供在佛桌上的果子偷了几枚来,骗她说是买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你倒是很会创典故。”

“我偷果子的菩萨也是观音,只是塑金的千手观音,偷她的果子来供白衣大士,东西搬了家,还是一位神明,事后我们这个典故就用开了,凡是拿了谁的东西又去招待谁,就叫做借果供佛,这不同借花献佛是借了甲的东西来招待乙,慷他人之慨,我拿了你带来的螃蟹,又来招待你,可不能用错典故。”

朝宗大笑道:“这太有意思了。”

他越想越好笑,竟自笑个不停。

郑妥娘却有点莫名奇妙地道:“侯相公,我虽然没学问,但是自信这个典故却没有编错,完全合乎事实,就算有点错,也不值得你笑成如此吧!”

朝宗忍住了笑,道:“用典没错,而且太切题了,所以我才感到有意思,因物而及人,因人而及事,是为典故之生,但是你用的这个典故,居然还能回到本源的人事上去,就更有意思了。”

妥娘瞪大了眼睛,显然还不明白。

朝宗又道:“这蟹是从从玉京那儿偷出来的,而送她的原主,就是那位替你偷得两日闲的贵客,你因而有了借果供佛的妙典,无巧不巧地又为螃蟹而用上了,这不是太有意思了吗?”

妥娘道:“什么?是玉京姐的,这个婆子太可恶了,有了好东西,不拿来孝敬我,却留着来私下巴结……”

她没有再说下去了。

因为卞玉京是圈子里的老好人,也是老大姐,待人以忠厚诚恳出了名,所以她不好意思说出不好听的话来。

朝宗笑道:“这倒不能怪她,实在是那位客人不便宣布,要是给你知道了,你又忍不住事儿,哇哇一叫,可不成笑话了吗?”

“什么人那么神秘,不能让我知道的,难道是皇帝不成,皇帝逛窑子也不是新鲜事呀,早些年的正德皇帝就是常常溜出来的一个,在江都还吊上了一个酒家的小姑娘呢!”

“这可没有事实根据。”

郑妥娘笑道:“我也知道这种事不太可靠,但是皇帝偷溜出来玩儿总是有的,所以才会有那些传说,而且皇帝出门儿也是常事,据说太祖皇帝就常一个人微服出游过,有一年大除夕,他还出来,替人家春联上写上字儿,以前南京人家都在年前贴上了空白的春联,就是为的等御笔一题,这风俗至今还保留着呢!”

侯朝宗笑道:“那是风俗,取一年无事之意,也不限南京一地,各地都有的。”

郑妥娘道:“我也知道那是传说未必可信,可是我还是喜欢听,我认为皇帝常出来走走是好事,至少可以了解一下民间的疾苦,比高高躲在紫禁城里,受些小人蒙蔽要好得多,对了,玉京姐的那位贵客究竟是谁呢?”

侯朝宗道:“是个不能逛窑子的人。”

郑妥娘道:“不能逛窑子的人?那可多着呢!那个男人是正经的,谁都不能来,但一个个还是偷偷地来。”

侯朝宗道:“这种人又特别一点,虽是男人,却又不能算是男人,虽居深宫,却又不是皇帝。”

郑妥娘笑道:“那除非是太监了。”

她原是说着玩的,根本没打算这个答案是对的,但是说出口后,她忽然又怀疑地道:

“在宫里的男人,除了皇帝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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