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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轻声回道,“主子,内务府总管安槐求见主子,正在院里候着呢。”
她看了看安睡中的英宏,有点迟疑,“主子见不见?”
我想了想,将扇子交给蒋秀,起身来到外面,只见热热的大太阳下面,一个四十多岁,身形消瘦的大太监,正领着几个小太监站着,头上的汗一直的滴,他却不往荫凉的地方去,只不时的用袖子擦一擦。
他们的身后,放着几大包东西,都用厚厚的毡子包着,也不知道是什么?
见我出来,他忙上来跪地见礼,“奴才给娴主子请安。”
我皱了皱眉,“这大热的天,安公公到我这里来,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他像是有点尴尬,讪笑道,“天气炎热,奴才给娴主子送些消暑的冰来,”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前些时,消暑的冰外面送来的少,奴才下面的人一时竟怠慢了主子这里,是奴才没有调教好,奴才该死。”
我这才明白,他是见风又吹进了我浅梨殿,善于使舵的他,忙忙的赶着献殷勤来了。
我实在是看不起这样的人,当下亦懒得说什么,只命杨阿亮接了,转身进了内殿。
远远的还听到那位安公公正跟杨阿亮说,若是要什么,只管吩咐了人去传,他立马的会派人送来。
心下不由的深深厌恶,蒋秀也听到了,和我相对了笑着摇头。
英宏只睡了一个时辰,就惦记着看奏章,去了清心殿,走前细细的嘱咐我,让我等他一起用晚膳。
傍晚时分,瑛答应又过来小坐,对于这个怯生生的女子,我还是有着几分怜惜的,因为位分低卑,从来说话都不敢大点声的,见谁也都是垂眉敛目,看着叫人生怜。
她就住在离浅梨殿不远的听玉小筑,身边只有一个宫女并一个太监服侍,内务府自然是势利的,日常的份例里,常常就短了这个,少了那个,她自然也是不敢是什么的。
因着皇后吩咐过,静延宫的事物交我打点,因此,她事无大小,全不敢自己做主,事事来报,恭谨严和到极点,就算在我被皇上冷落的这几日,她也是一样的敬我,我着实怜她,一般的小事,只叫她自己做主就好,她短了什么,但凡我有的,也只叫人拿去送她。
她见我用井水擦地,不由感叹,内务府的人竟然连我的份例也敢短少,蒋秀倒笑了,道,“前些日子,主子纵然还没侍寝,可那是太后青眼看中选进,又只因为是病着,方才一时未得见天颜的,他们自然是不敢怠慢,可如今,是皇上恼了的,他们想着我们主子是再没有翻身的时候了,因此用下眼皮看人,也是不奇怪的。”
她安慰我,“娴主子为人宽厚,性子又温和恬静,皇上定不会忘了主子的。”
移花(上)
今天想必她早知道了英宏过来,因此,候着英宏一出门,她就忙忙的赶过来,一进门就给我道喜,“姐姐大喜了。”
我只是一笑,让剪冰给她沏了茶来,她端起喝了一口,笑赞道,“真是好茶,”转头从她的贴身小宫女兰儿手里,拿过一个青色细瓷瓶,双手捧到我面前,神色间带着几分尴尬,“姐姐日常里对妹妹颇多照顾,妹妹却无以为报,这是春天里摘的桃花酿的酒,今儿个刚刚开了封的,不敢先喝,取了最好的,送来姐姐尝尝,不过是个意思,姐姐别嫌东西贱。”
我从来都是不喝酒的,见她这样一说,心里倒酸了起来,当下忙亲手接过来,交给小青收了。
她的神色忸怩,生怕我嫌弃的样子,见我收了,这才笑开了,道,“这虽是酒,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