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3/4页)

大吃一惊,百忙中硬生生的收刀。大刀急缩,喀的一声,劈在他坐骑头上,那马一声哀嘶,跳了起来。便在此时,那辽人的一掌也已击到。幸好坐骑不迟不早,刚在这时候跳起,挡接了他这一掌,得以保全性命。

他这一掌的力道好不雄浑,将那人击得连人带马,向后仰跌而出,他身子飞了起来,落在一株大树树顶,架在半空。惊得浑浑噩噩,也不知自己是死是活,身在何处。从半空中望将下来,但见围在那辽人身周的兄弟越来越少,只剩下了五六人。

那辽人忽然抓住杜老二的两条腿,往两边一撕,将他身子撕成两半,五脏六腑都流了出来。

一番厮打过后,那时和那辽人缠斗的,只剩下四个人了。带头的和尚自知无幸,终究会死在他的手下,连声喝问:“你是谁?你是谁?”那辽人并不答话,转手两个回合,再杀二人,忽起一足,踢中了一人背心上的穴道,跟着左足鸳鸯连环,又踢中了和尚肋下穴道。这人以足尖踢人穴道,认穴之准,脚法之奇,直是匪夷所思。

那辽人见强敌尽歼,奔到那少妇尸首之旁,抱着她大哭起来,哭得凄切之极。任谁听了这般悲切的哭声也不会在意自己是胡是汉也会跟着伤心起来。

那辽人哭了一会,抱起他儿子尸身看了一会,将婴尸放在他母亲怀中,走到带头和尚身前,大声喝骂道:“我萧远山曾经发誓不杀一个汉人,今日你杀我妻儿,我只求报仇,妻儿已死,我还活着做什么!”和尚毫不屈服,向他怒目而视,只是苦于被点了穴道,说不出半句话来。那辽人突然间仰天长啸,从地下拾起一柄短刀,在山峰的石壁上划起字来。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只听得当的一声,他掷下短刀,俯身抱起他妻子和儿子的尸身,走到崖边,涌身便往深谷中跳了下去。

忽然间“哇哇”两声婴儿的啼哭,从乱石谷中传了上来,跟着黑黝黝一件物事从谷中飞上,拍的一声轻音,正好跌在一人身上。婴儿啼哭之声一直不止,原来跌在那人身上的正是那个婴儿。只见那契丹婴儿横卧在他腹上,兀自啼哭。

原来那契丹少妇被杀,她儿子摔在地下,只是闭住了气,其实未死。那辽人哀痛之余,一摸婴儿的口鼻已无呼吸,只道妻儿俱丧,于是抱了两具尸体投崖自尽。那婴儿一经震荡,醒了过来,登时啼哭出声。那辽人身手也真了得,不愿儿子随他活生生的葬身谷底,立即将婴儿抛了上来,他记得方位距离,恰好将婴儿投在那人腹上,使孩子不致受伤。他身在半空,方始发觉儿子未死,立时远掷,心思固转得极快,而使力之准更不差厘毫,不过这样的机智,这样的武功,委实可怖可畏。

一个适才晕倒的人,爬起身来,眼看众兄弟惨死,哀痛之下,提起那个契丹婴儿,便想将他往山石上一摔,撞死了他。正要脱手掷出,只听得他又大声啼哭,向他瞧去,只见他一张小脸胀得通红,两支漆黑光亮的大眼正也在向他瞧着。他这眼若是不瞧,一把摔死了婴儿,那便万事全休。但一看到他可爱的脸庞,说什么也下不了这毒手,心想:“欺侮一个不满周岁的婴儿,那算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跟着他便想去解开两个还活着的人的穴道。一来他本事低微,而那契丹人的踢穴功夫又太特异,抓拿打拍,按捏敲摩,推血过宫,松筋揉肌,只忙得全身大汗,什么手法都用遍了,那两人始终不能动弹,也不能张口说话。无法可施,生怕契丹人后援再到,于是牵过三匹马来,将二人分别抱上马背。自己乘坐一匹,抱了那契丹婴儿,牵了两匹马,连夜回进雁门关。

这一夜冷得出奇,不仅仅是天气的原因,彷佛你站在那里身边有无数个鬼魂在抚摸自己的脸庞一般。

一个身穿红衫,手持火把,骑着枣红色骏马的少女奔到这雁门关外。眼见马蹄下尽是尸体,全都是自己日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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