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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尤为突出的,当属相府二房的张玉衡公子。考虑到秋猎中将军对他的赞赏、亲近,众人不免怀疑:将军醉翁之意在张公子,而其他公子不过是用来打人耳目,再思及:将军也到适婚年纪了!相门之后,门第间也说得过去。于是大家私下都议论:祈云将军要招(张公子)驸马了!

而祈云对此说法则是笑笑不予置评,仿佛不屑一顾,又仿佛默认。

众人因心中有了决意,自然往“默认”方面理解了,有人甚至开起张玉衡玩笑,戏称他为驸马爷,张玉衡起先自然是“慌张”辩解,后来见祈云不辩驳,又暗道:若将军有意于我,我辩驳岂不是去了她面子让她恼我?于是竟也就默认了。众人越发肯定两人是郎有情妾有意,只待消息宣布了。

而张二奶奶对此,自然开心不已、美梦连连,虽然嘴上说着“不可能/怎么会”,但眉角眼梢的喜意已经出卖了她。

却不知道祈云报复的利剑已经高高举起,就差重重落下了。

第七十五章

祈云因为要到辖下各州县巡视,直到“年二十八、洗邋遢”那天方得空闲。从军营策马回府,府内正在打扫,仆人往来,洒扫搬腾,忙碌的样子比起平时倒是多了几分热闹,祈云看着不知怎的生出些许感概,一是呆愣住,倒教身后侍卫惊愕了。

“将军?”章大娘子试探的叫了声,童郁文和周艳容、司徒五娘家都在本地,回家过年了,只有她和几个可怜虫因为无家可归或家太远随祈云回将军府过年。

祈云回神,笑了笑,也不说话。问了芸娘在哪寻去,就留下他们自生自灭了,还好他们都熟门熟路,自己安置自己了。

芸娘在书房。祈云跨步进去,“又在这里和酸儒说话了?”为了给崇威书院聘请最好的先生,芸娘可是在人选上花费了不少心思。芸娘的想法是:既然是作为我将来之“口”,要为我说话的,教育他们的先生自己要跟我思想一致。故而对心仪的先生人选是多方打听、想方设法试探,更不惜花费时间人力财力跟他们书信往来谈经论学说众生。

芸娘从纸笔中抬起头,嗔她一眼,“可别乱说,叫顺口了以后先生们来到你一不经心溜口出来还得了?”

祈云“嗤”的笑了起来,叫了就叫了还能怎的?只是她知道芸娘不喜——从某种意义上,芸娘不止是个精密还是个严谨的人——自然不会说出口。她上前抱住她,“想没想我?”因为在外巡视,两人已是好几天没见面。

芸娘耳尖微微发热,这个人怎么变不了性子老爱撒娇?脸上轻笑道,捏着她脸蛋倒似有两分哄小孩子,“想,如何不想。房里打扫可都留着等将军回来动手呢。”

祈云呆住:“啊?”这种事情交给下人去处理不就好了。

“年二八,洗邋遢。这种事情固然能交给下人,可将军是主人,自然也得意思意思。”

“是吗?还有这种说法?”过了这么多个年,无论是作为郡主还是公主、将军,都没听过这个说法啊——不过芸娘说是就是了。

两人挽手缓行回停云轩。一路上有仆人在穿梭往来忙碌,看见她们纷纷停下问好,祈云轻声对芸娘说:“你知道吗?刚进来看见他们动来动去那会儿,很热闹喜庆的样子,我心里忽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这是我家。以往府里再忙碌再热闹,我也总有种不冷不热不上不下可有可无的感觉,可见有你在,这里是不一样的。

芸娘在宽大的袖子下握紧她的手。

两人回到停云轩,先是用了茶,然后开始打扫。当然不是全过程动手,只是意思意思,便交由下人负责了,两人便躲到暖阁里围炉闲话了。芸娘这才聊起书房所忙之事,有些文人往府里投递文章——这是惯例了,往权贵或者名豪府上投递文章意图获得欣赏或者举荐,尤其是今年将军府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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