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4/5页)
和袖乔建立起良好感情,与其说她们是婆媳,不如说是母女更适宜。
“你们的计画对我就公平?如果有选择权利,我不会选择当今天的自己。”
“说来说去,你还是生气我逼你放弃美术系!?”颜鸿献问。
儿子的叛逆是从他扔掉一屋子画具开始,在逼他选择商业科系时达到最高峰,他们一次次争执、父亲一次次获得胜利,因儿子身上流着他的血液,遗传了他超乎常人的责任感,所以颜鸿献相信,这个回合,他终会赢。
等儿子接手两家公司,他们再不会吵架,若干年过去,儿子成了父亲,成熟懂事,他将会了解自己的一片苦心。
“你逼我做的事还少了?”他讥讽。
“我逼你做的每件事,都是为你好。”
“这种话我听太多次。”冷哼一声,老调。
“什么时候你才能了解我的苦心?要是当年我和你一样固执,我现在只不过是个穷画家,哪里供得起你和你母亲的优渥生活!?”
“是啊!看看你那些老同学,不是穷画家,就是辛苦的教书匠,辛苦了大半辈子,没名没利,白白世间走一遭。父亲,不是每个人都把名利当成人生的追求目标。”
反唇辩驳,他的快乐来自画画、来自无拘束的生活,但他的生命早早被铺陈好,说难听些,他不是颜晁宁、不是独立个体,只是颜鸿献的生命延续。
“你行、你厉害,你不要名利,请问你,你要什么?”
“我要快乐。”
“没有钱哪里来的快乐?你去问问路边游民快不快乐,你去问问那些失业想烧炭自杀的人们快不快乐,他们会回答你,只有钱才会带给人类快乐!”父亲声嘶力竭。
“曾经你选择画画为终生职业,不就是因为它能带给你快乐?什么原因让你再也享受不了单纯快乐,只能感受纸醉金迷,用金钱堆迭出来的快乐?”
晁宁的话问进父亲心底,问得他无言以对。
“晁宁,别这样对你父亲说话,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们好,要不是你父亲放弃兴趣,追逐你不屑的名利,我们怎么可能过着人人羡慕的生活!?要不是……”
“够了,这些话我听过太多次,你们不需要一而再、再而三重复,只是,父亲大人,你怎肯定,假设你真变成一个穷画家,守在你身边的我们不会觉得幸福?”年轻本气盛,何况他的话字字是道理。
“穷困不会让人觉得幸福,别忘记,你的纸和画具都要用金钱去交换。”颜鸿献暴吼。
“好了,别谈论这么严肃的话题,如果你真不想结婚,我和袖乔父母亲再谈谈,把婚礼延期半年好不?也许先订婚……对了!等你从美国出差回来,我们再商谈订婚事宜,你觉得怎样?”
母亲退一步,她不想把儿子逼紧。
“随你,反正那是你们的‘计画'。”
说得绝然,背过身,他无配合意愿,虽然他不讨厌袖乔,甚至把她当亲妹妹般疼爱,但那绝不是爱情,他确定。袖乔值得一个爱她的男人,而他,不是这个男人。
“婚姻大事关系你的一辈子,你不该用这种态度看待。”母亲试着和他说理。
“关系我的一辈子?不是吧,这场婚姻关系你们和宇文叔叔的感情、关系你们对事业的计画,也关系你们的下半辈子。这个婚姻和谁都有关系,就是不关我的事。”
不等父母亲反应,倨傲的晁宁转身,走出父亲办公室。
这个晚上,他整夜无眠。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收拾一半的行李,他下定决心,要为自己活一次。
第二天,上飞机之前,他亲自到银行领走一大笔现金,在香港等待转机时,他换了机票,直飞欧洲。
这年,小黎二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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