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2/5页)

一个栗色长发飘垂的少女径直朝他走来。他在看到她的一瞬间惊呆了。他怀疑是十七年前“苦路”边那次奇遇正在重现。美丽的贝勒芒。令人梦绕魂牵的贝勒芒。少女的贝勒芒。

这就是她吗?我的小多丽丝。泪水再一次漫过眼堤。

“是您吗?红衣主教大人?”

身形,五官,声音,一切都在相似与不似之间,每一点都唤起记忆又提醒区别,然而,“红衣主教大人”,他猛然意识到了不可逾越的距离。

“贝勒芒向我提到了您。”她和她那代人一样直呼母亲的名字。

“贝勒芒,她好吗?”红衣大主教的声音有些发颤。

“不,她死了。”她的声音冷静得让杜米埃无法相信这冷酷消息的真实性。

“死了?”

“是的,半年前她得了一种怪病,全身被一种可怕的细菌一点点吞噬,五天前,她死了。”

蒙绕于心半年之久的可怕预感得到了证实,他有一种果然如此又欲哭无泪的呆滞,更大的哀痛和悲伤要随后才会到来。

“她死得很痛苦,是吗?”

“是的,非常痛苦。”

“直到最后你都守在她身边吗?”

“是的,可最后她却喊您的名字。”显然,这一点至今还困惑着她。

红衣大主教忽然发现他已经看不清近在眼前的多丽丝了,急忙背转身去,“我知道,我知道,她会的,可她为什么到最后,都不告诉我,都不要我去见她……”他像在祁祷一样喃喃低语。

“她说她只想让你记住她十七年前的样子。”

“十七年前……我当然会,我当然记得……”红衣大主教老泪纵横地转过身来,他决心不再在多丽丝面前掩饰自己的感情。

多面丝却突然双手掩面,泣不成声。

……

后来,她告诉杜米埃;“她要我把这样东西交给您,她说别的东西您都不会要。”

她从随身的双肩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木匣,递到杜米埃的手里。

“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我只是在执行遗嘱。”

红衣大主教手抖得厉害,几次都没能把小木匣打开。最后还是多丽丝打开了它。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柬栗色的头发。头发的下面是一张字条,上面写着:这是我身上唯一完整的东西了,所幸它还和十七年前一样。F.B。

这时的多丽丝渐渐不再疑惑了,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这反倒使她沉默起来。她跟在红衣大主教的身后,朝达拉格罗特大教堂走去。她知道他要在那里为贝勒芒祈祷。

红衣大主教在圣像前跪了很久,直到钟楼的晚钟激荡,惊起成群的暮鸦绕着教堂的尖顶鸽噪翻飞,他才慢慢直起他突然变得佝偻了的身子,移步向教堂外走去。

在教堂的石阶上,他停下了,久久凝视着多丽丝。

“孩子,你不想知道什么吗?”他的目光里聚满了太多的慈祥。

“我想我已经知道了。”

在飞返巴黎的夜航班机上,从舱顶悬垂下来的电视机里正在播放一条令人昨舌的新闻:

日本大和银行的47o号运钞车,于五十分钟前在东京涩谷一带被两名车技高超的匪徒打劫,约五亿日元巨款与劫匪一起不知去向。该车是行驶到涩谷地段时,右前轮突然爆破,司机与随车警卫急忙下车更换轮胎。在换好新胎的同时,汽车突然启动,甩下呆若木鸡的司机和警卫,扬长而去。这条消息没能使圣巴斯蒂安·杜米埃红衣大主教分心。此刻,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倚着他肩头熟睡的女儿身上。他的从生下来就投见过,一见面却已是罗塞国际学院一年级学生的女儿。他知道那是一所著名的瑞士贵族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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