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4/5页)
发的喝着闷酒。
他一杯一杯的给自己甄着酒,微垂头颅,眼睑半敛,只看得见长长的睫毛覆在清冷俊逸的脸上投射出一片阴影。
我坐在爹爹跟靖流苏之间,被几个姨娘们互相灌了好几口酒。我并非人类,这一夜,却忘了,自己不能沾酒。觥筹交错间,我的力气仿若在瞬间被抽走了,身子一软,就要瘫下去,幸好有子喻及时扶着将已经手脚无力的我抱回房间。
身后的姨娘们担心靖流苏忌讳,便开口圆场道:子喻是唐湘看着长大的,自小便把唐湘当自家姐姐看,所以还请状元郎别误会。
相遇那年,我十八,子喻十二。
不管时光沿着怎样的轨道滚动着,我们依然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昏迷中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子喻听到姨娘们的那翻话手里加重的力道,只是蹙起眉黛,喃喃地喊着痛。
那夜过后,我便有好些天没有看到子喻,他像是人间蒸发了般,无论派出多少人手也找不到他踪迹。
半个月以后,他又出现在了小院里,向以往一样,番强而入。
他清瘦了很多,原本牙白色的衣衫被蹭的脏兮兮的,有青青的胡渣从他下巴钻出来,绾起的长发也零乱不堪,原本纤细的脖子被缠上了一层破烂的布条,上面,似是有血迹渗出。他看起来疲惫极了,还来不及开口说些什么,便昏倒在地。
我将子喻放在自己的床塌上,打了一盆温水替他清洗脸容。那脖子上怪异的布条令我始终有种说不出的不安感。最后,我小心翼翼的解下那张粗布条,呈现在我面前的,是子喻脖子上狰狞可怖的咬痕,慌乱间,我不小心打翻放在桌檐上的铜盆。
“哐当”一声巨响,铜盆摔落在地,一半的水珠溅在我跟子喻的身上。他被惊醒的瞪大双眼,目光处,却瞧见我正着他脖子看,连忙慌乱的伸手去遮住伤口,对着我苦笑道:莫看。前些时候不小心被烫着,甚是骇人,湘儿还是莫看。说着,他便不安的扭过头去,伸手扯过身上的被子将颈脖处遮地严严实实的。
我微笑着对他示意没事,正要替他扯下棉被处理伤口,却忽地被他起身抱在怀里。
我镇定自若道:子喻,怎么了?
他紧紧地抱着我,只是摇头,一直摇头。
半晌过后,有哽咽的声音从耳边细细的传来,语气悲伤无奈揉杂进所有的沮丧不甘最终幻化为一句话:我不愿你嫁给他。
作者有话要说:
☆、【柒】
靖流苏说,要为我觅得天下最适合的聘礼。
半个月过后,他带回一面镜子,一面盖着大红绸缎的镜子,只道那是仙人相赠,有了灵气,又是世上最好的材料精心打造,拿来送予美人,自是再好不过。
他说,我惊艳了过往许多路人,正需要一面镜子来惊艳自己。
大婚当日,靖流苏亲自将镜子送进来的时候,子喻的神情显现出前所未有的慌张,甚至不顾姨娘们的阻挠,当场将那面镜子摔的粉碎,连一个反衬人影的碎片都不留。
爹爹勃然大怒,立时派人将子喻关在了柴房。这些事,都发生在前院,而后院临镜描眉的我,自是不得而知。
大红的八台大轿将我从唐相府抬出去,一行人走在京城最热闹的城道上。
今科提名状元郎娶天下第一美人,该是怎样的轰动全城?
坐在华丽的轿隅里,我冷眼旁观的看着外面浮华的街景,眼神里透露出一种深刻的漠然,入凡尘已九年。那窥不透的情,到如今,依旧如此。
我是狐媚子,披着精致人皮的妖孽。
我不懂情,便不动情。
如果,我不曾同意嫁给靖流苏,没有肆意刁难向他索要世间最好的聘礼。
如果,子喻没有在柴房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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