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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而知,她已经哭得肝肠寸断、泣不成声。
父皇也问讯赶来,看到萧绎在塌上疼得通体是汗,平日里高大的身躯如今蜷缩到了一起,不停地扭来扭去,于是也心急如焚、忧心忡忡了,平素不起波谰的龙颜居然也有些扭曲。
“老七这是怎么了?这么多年没发生过这种事了?为什么?”父皇的声音听着不甚严厉,却在糟杂的声音里显得非常清晰。
“陛下,这可让臣妾怎么活呀?您快救救七符吧……”婆母已经全然不顾形象,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这……可如何是好?”御医们已经开了方子,让萧绎喝了下去,却一时不见有所缓和。
父皇叹着气,不停地走来走去。
“陛下……”婆母的哭泣声在殿里回荡,到处是一片凄楚的回音。
“好了,不要哭了。唉,当初你生老七的时候,朕就梦见一位眇目僧人手持香炉对朕说,他要托生于皇宫,结果你就生下了他。朕相信他是佛祖赐给朕的,因为一直较为钟爱,并没有因他目残而弃他呀。你看,你这一哭,到真叫朕不知如何是好?”父皇好言相劝。
“刚才酒宴还好好的,怎么忽然……”阮修容话音一顿,一道凌厉的目光向我射来。
“昭佩,发生了什么事?你一直在七符身边,你想必最清楚……”
“不……”我下意识地抹了抹红肿的眼睛,摇了摇头。
“你不清楚谁清楚?一定是你又使小性子了!七符最受不了你们女人的眼泪了……一定是郁闷成疾,心火上升,才有此劫!”阮修容的话,象出着太阳下的雨,虽有些怪诞,却有几许真实。
郁闷成疾,心火上升?有些道理。但恐怕为了女人不足以有如此大的反应吧?你们太不了解自己的儿子了,是他那颗想出人头地的心害了他。我脑海中残存的一丝理智告诉我,他是为了那颗雄鹰的心,却长了双家鸡的翅膀而苦闷,而我窥破了他内心的秘密,让他无处躲藏。
他在矛盾的旋涡里苦苦挣扎,终于不堪重负。
对我来说,如果有人想射箭找不到箭靶,那我一定就是他们眼中的红心。
第二十五章 照影自惊还自惜(一)
我心里暗自冷笑,一丝一毫都不想分辩了。就在这时,萧绎痛楚的声音再次传来,我终于放弃了矜持,大声地说:“好了,你们在身边有什么用?都给本宫闪开!”
此刻,我居然发现自己临危不乱的心境竟是如此得凌驾于众人之上。
我来了,七符。
我轻轻地握住他的大手,这一次,是我用我的心传递着温情,是我在救他!
药,即便是医治得了身体上的痛苦,却无法解脱心灵的桎梏。而我,你的妻子,就是你的良药,我会用温情舔舐你心灵的伤痛。
“你呀,别愣着了。快去烧几柱香,念念经,为老七祁福去吧!”父皇还是信奉那佛祖能普渡众生。
“哦?陛下,臣妾真是糊涂了,臣妾这就去……”我的婆母阮修容擦了一把眼泪,急忙起身而去。
不一会儿,只听见偏殿传来喃喃的念经声和清晰的木鱼声。
萧绎头上仍然冒着豆大的汗珠,脸色惨白。
“着人疑不热,集草讶无烟。到来灯下暗,翻往雨中然。”我轻念这首萧绎亲自写的小诗。
如果说是那首《潜龙》激发了他内心的波澜和不平之气,那么这首清新的小诗会犹如清风拂面后的淫淫小雨,刹那间会浇灭他心头的欲望之火。这欲望不是酒色财气,而是那日益萌动的野心。
古人云:“腐草为萤”,是说这小虫虽从腐草而生,却生就一种动人的光辉。这诗是那么得清新灵动,一只小小的虫子,虽然只发出微弱的光,却仍然有它存在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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