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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一切都怪你有一个家,拒我干木屋之外;再就是你对我的特别虐待,许任何人去看你,就是不准我去。两位老师,可以去看你;男朋友(包括有麻脸的和没麻脸的),可以去看你;乃至偷看你的木栅小和尚,如去看你,你也不会反对。唯一可憾者,乃是飞眼勾男人时只能用一只眼,其实说开来,一只眼睛足够用了,倾倒众生,别具只限而已矣,何劳双幢剪水哉?
台大学生所说在成群结队会上问你的问题是:“Y,你是不是小姐?”当时发问音发觉这个问题失言,弄得他自己都不好意思,我所听闻者,大意如此,所以我说满有趣的。
总之,这是一个谣言岛,你要是为谣言轻信,最后只好去找耳科医生、积十八年之经验,在这岛上,非多少有“不恤人言”的本领不可,你要是怕人说话,你会气得生胃癌、生肝癌。生肠癌,你活该!
大概是刚才买蟑螂药买来的灵感,我忽然想到WilliamBlake的那首(毒药树)(A Poison Tree),在这岛上,也许我真该在三月十二号的法定植树日种它几棵毒药树:
In the morning glad I see
My foe outstretch's beneath the tree.这是多大快人心的事!
传统的教育只给人一种盲目的爱的哲学,或是粗浅的战争观念,并没给人一种合乎情理的“恨”的训练,这是失败的教育中另一种无形的失败。
会恨人的、会爱Y的、会看坟的(不是风水先生)
一九六七年五月十日
三十四
小Y:整天红着双眼见“仇人”的:
这一两天我好忙。昨天与一个香港的出版家谈生意,直谈到夜里两点。今早送衣服的来了,可是“不送衣服的”也来了,约我今天吃晚饭,等会儿即赴“鸿门宴”。
你这次撞车没出大祸,足证上天有眼。(老天爷幸亏没撞车,否则就上天无眼或有眼也看不见了,那时候,我们的小Y岂不要要演“盲恋”了吗?那时候,“国联”更要拉你了。)
这封信不多写,只要你为我多多保重,因为你永远是敖之的小Y,你永远是。
一九六七年五月十一日下午五点半
三十五
我的摔下车来的小情人:
你的妈妈不准你骑脚踏车,却准你骑机器脚踏车,我真不知道这是“哪一国”的妈妈。大概她读了吴稚晖那篇(机器促进大同说顺着了迷,所以只要脚踏车上有“机器”,她便放你上街去做敢死队,你说对不对?
今天一直没收到你的信,好不开心。今天星期五,明天是周末,我们足足一个星期没见面了,我好想你好想你,我要问你,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肯见我?你再不见我,我会派一个“人”去催你,派那个七星山上的穿睡衣的老头儿! 今天(自立晚报)的一幅漫画,不是画你的吧?因为你是养鱼家,不是钓鱼家。
今天有一个笑话:我把“中国文化学院”的巧立名目说给殷海光听,在座的一个学生谈到“中国文化学院”的哲学系,我在这位哲学教授面前,开玩笑说:“你看,‘中国文化学院’也有哲学系,这个学院,除了‘水肥系’以外,简直什么系都有!”殷海光冷冷地说:“他们的哲学系,就是‘水肥系’!” 你的伤到底怎么样了?你是不是索性将病就病,逃学起来?不但逃学,并且逃出情网?别忘了当代老子所说的:
情网恢恢,
疏而不失!
你又哪里逃?
敖之
一九六七年五月十二日傍晚
三十六
小Y:
今天上午是地方法院审我“妨害公务”的案子,我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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