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绩,妈妈会提醒他,阿里斯泰尔曾是学校的学生会主席;而弗朗西斯成为年轻有为、晋升最快的大学教授时,母亲却认为换了阿里斯泰尔,也许早就统领全校了。小时候弗朗西斯常常爬到妈妈床上,希望能得到一点舒适与温暖,但看到的只是顺着母亲脸颊无声滑落的泪水。对于童年和母亲,他能记住的感觉只有被拒绝、被抛弃的痛苦,以及长期得不到鼓励带来的自卑。长大成人之后,他从来没有完全将母亲痛苦沮丧和茫然无措的表情忘记;进入任何一个卧室,他都觉得这种表情如幽灵般如影随形。少年时期他从未和女孩在床笫间发生关系,因为一来到床边,他就会想起,对于母亲来说,他就是个“千年老二”。当然也是有那么些鱼水之欢的,但从来没在床上发生过。在地上,在帐篷里,在废弃的乡间小屋中顶着墙也做过。最后,终于,辅导时间,在切丝菲尔德的大床上,他有了自己的第一次。
“谢谢你。”他语气轻柔,打破了默默流转的情愫,也中断了令他心潮澎湃的回忆。他晃晃手里剩下的威士忌,仰着脖子一饮而尽。“不过现在我得来处理这份演讲稿了。”他从咖啡桌上拿过一摞纸,朝她挥了挥,“引他偏个道,转个向,能绕出来最好。也许你能有更好的说法。”
“改演讲稿可不是我的工作和强项,弗朗西斯。”
“但,是我的。我会以最崇高的敬意来对待它,像个外科医生那样。改完之后还会是一篇措辞优美、占领道德制高点的文章,充满了君主对国家高尚的感情和余音绕梁令人过目难忘的词句。不过等我把稿子给回陛下的时候,里面不会有什么实质性内容了,把里面的男子气概都拿掉,就这样。”
注 释
'23'美国曾经是英国的殖民地,美国独立战争期间两国矛盾较大。
'24'吉普赛人以擅长占卜闻名。
第十一章
十二月第三周
滚滚政坛如战场一般,三支军队毁坏力最强:一致意见、妥协退让和男欢女爱。
侦探在车座上扭了扭身子,下半身都麻木了。他在车里已经坐了四个小时,外面下着雨,他又不能下车走走。一根接一根地抽烟让他嘴里也麻麻的,味道跟个耗子窝似的。一定要戒烟,明天就戒。与往常的无数次一样,他再次起了誓,明日复明日。他拿出一个保温杯,从里面倒出热乎乎的咖啡,自己一杯,身边的司机一杯。
他们坐在车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栋小房子,名字很奇特,叫“亚当夏娃屋”。屋子前面是伦敦最时尚、最前沿的购物大道,但小房子被保护得很好,丝毫没受到城市喧嚣的影响,静静地伫立着。不明就里的人一眼看过去,会觉得特别乏味,缺少生机。
“天哪,我觉得她现在意大利语应该说得贼溜了吧。”司机漫不经心地嘟囔着。过去两周来,他们一共来过这里五趟,每一趟都会表达类似的想法,而英国警队政治保安处的侦探和司机发现这成了他们永恒的话题。
侦探放了个屁,算是回答。咖啡下肚,他万分想去方便一下。当然,他的基础训练中包含了这项内容,如何假装对汽车进行临时的小修理,在车旁边避人耳目地撒个尿,既解决了个人问题,又没有离开车和监听的无线电。但现在天公不作美,要是下去,非得被这绵绵阴雨浇个透。还有,上次他这么做的时候,司机居然把车开走了,他就站在路中间,还他妈在解决呢,吓得一膝盖跪在地上。这个爱搞笑的狗杂种。
一开始他们指派他做唐宁街安保官的时候,他非常兴奋,热情满满。他们告诉他主要是要保护莫蒂玛·厄克特,陪她去永无休止地购物、娱乐、社交和意大利语课程。他又点了一支烟,把窗户开了一条缝,新鲜的空气进入肺里,他不自主地咳了几声。“不不,”他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