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3/4页)
豆腐心,火气一上来,什么话都说得出口,火气一消转眼对人又好得跟活菩萨似的。”
曾鲤被这个比喻逗得不禁一笑。
她瞥了一眼关着的厨房门,拉回视线的时候看到了过道里挂着妈妈和继父几年前的结婚照。
妈妈和第二任邓刚离婚后,不到半年嫁给了现在继父。继父在A城省委上班,多年前因为性格不合而和原配妻子离婚,后来女儿去了国外念书,一个人清闲下来便经人介绍撮合后,再婚了。
如果说对于母亲带给他的第一任继父,曾鲤先排斥然后是用心接纳的话,对于第二任继父,她几乎麻木了。
只是没次回老家,妈妈总要叫她开着继父的车,在县城里兜来兜去,然后听别人奉承道:“德芳嫁得一个比一个好,步步高升啊,下一次怕要嫁个总统哟。”
谁会听不出弦外之音。
曾鲤羞愧得要死,而曾妈妈却无所谓,“吃不着葡萄当然要说葡萄酸咯。”
曾鲤记得曾妈妈告诉她要和邓刚离婚那天,曾鲤哭着说:“妈妈,你不爱邓叔叔了吗?你和他结婚之前,你不是告诉我是因为你爱他,觉得他比爸爸好才,所以才和他在一起的吗?”
“大人的事,小孩管那么多做什么。”
她作为继女多么痛苦,多么挣扎最终才让自己接纳了邓刚,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母亲却说她不爱他了,要离婚。
过了一年,曾妈妈又开始筹备的自己第二次再婚。
领证的头一天晚上,曾鲤在旁边安静地看着曾妈妈喜洋洋地搭配着第二天要穿的鞋子裙子和耳环,嘴里还哼着歌。
她问:“你们酒席请了多少人?”
曾妈妈好心情地答:“没多少,就是四五桌。”
“有必要吗?”
“有啊,老彭说应该请些朋友热闹热闹,只要我高兴。”老彭便是明天的新郎官。
曾妈妈又说,“我以前跟你爸结婚就是把自己铺盖卷抱到他家里去就算凑合了。哪有你们现在年轻人还穿婚纱,旅行,收红包这些。当时在厂里,我年龄还没到,硬是不给我们签字,还亏了你奶奶去闹腾了下,说计划生意要搞,晚婚晚育也要搞,是不是等着老曾家断子绝孙厂领导才甘心。”
这事,曾鲤以前听其他人说过。
当时外婆反对的要死,一来曾妈妈年龄小,二来曾妈妈那个时候漂亮得跟一朵花似的,多少小伙子跟着屁股后面追,其中还有厂长的小儿子。结果她单单看中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
“你爱过我爸爸吗?”曾鲤突然问。
曾妈妈突然有点烦这话,“爱过,不爱怎么有了你。”
“是啊,你也爱过邓刚。”
“你懂什么!”曾妈妈发了火。
“你现在又爱彭叔叔。你怎么有这么多爱。一个接一个的。”
“曾鲤!”曾妈妈将手里的梳子朝曾鲤扔了过去,砸在她的胸前,落到了地上。“我几十岁的人了,要你来教育我?你不就是为了邓刚吗?他才养了你几年,你再数数我养了你几年?你以为你就真成她女儿了?是,我一会儿爱这个,一会儿爱那个,可是我赵德芬这辈子没偷过男人,没搞过外遇,我敢爱敢恨,我行得端坐得正。你爸那么对我,我也要从一而终?邓刚那德行跟我越来越合不下去,我也要死抱着他不放?”
“可是……”曾鲤流出眼泪。
“别给我可是可是的,你要是有本事,你别和我一样。”
“我绝对不会跟你一样,我这辈子爱一个人,就永远不变。”曾鲤抹了抹眼泪说。
曾妈妈冷笑了一下,“好啊,走着瞧。”
那天晚上,曾鲤独自在脑子里几近偏执地重复着那个誓言,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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