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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渠縣一直很注重教育,但校車並不普及,目前為止,只有清渠縣縣高中配備了,縣高中的升學率一直不錯,建校也有六十年,後來陸續增加了初中和小學部,那輛校車上四十幾個學生,從七歲到十八歲的都有,目前救下來輕傷的還不到十個。
除此之外,還有另一輛大巴傷亡更加慘重,它是直接被油罐車攔腰撞斷的,大巴上不少四五十甚至年紀更大的人還沒有系安全帶的意識,就算系上也很馬虎,連長短都不調節,甚至於大巴很久沒有檢查過安全帶,其中有一兩個座位有卡頓現象,安全帶無法扣上。
這就導致油罐車撞上時,第一波衝擊就讓玻璃窗粉碎,沒有安全帶的保護,車內血肉橫飛,有近三分之一甩了出去,隨後油罐車頂著這輛大巴撞上第二輛,巨大的衝擊力讓大巴中段完全壓扁,並一起翻入農田。
現在是夏季,南方水渠蓄水不見干,油罐車一開始漏油,就順著水渠流到了各個區域,油浮在水面上,但凡有點火星就能燒成一片,水渠里的水完全起不到滅火的作用。
這場車禍要帶走數百生靈。
而薛彤收到的信物,也是關於這場車禍的。
「我開了車來,可以直接過去,」蔣長亭道,「我若不來接你,按你的性子,能拖到明天火勢滅了。」
「……」薛彤沒反駁。
這麼久的交情互相知根知底,反駁只會刺激蔣長亭的表演欲。
關了辦公室的燈,走得悄無聲息,只剩荀若素留下的蝴蝶還在空氣中翕動翅膀,等到所有生魂各歸其位,這些蝴蝶會自己消失。
這算是幫了醫院的忙,大幅度減少醫務工作者的工作量,也就還清這一日所受的各種恩惠……荀若素原本是想送卦的,可惜事出突然無法耽擱。
現在醫院亂成一團,也不會過度關注兩個多餘的人,蔣長亭開車和晏清的穩不同,他一路風馳電掣,荀若素自認膽子挺大,還是不自主的有些緊繃。
她甚至一度懷疑,蔣長亭憋著要將自己和薛彤都弄死。
車開得快有個好處,加上蔣長亭提前做了手腳,監視器甚至人眼都無法捕捉他不遵守道路交通法,一腳油門踩到底的行為,原本兩個小時才能到的路段,一個半小時就已經停車靠邊,三個人站在火海中央,只有荀若素在反思人生。
說是火海中央其實算不上……火是往外層燒得,最初起火的地方已經成了焦黑的灰燼,所有可燃物都舉身赴烈焰,這會兒已經偃旗息鼓空出了可以落腳之地,但濃煙和熱浪還是能要人命,荀若素放眼望去,焦黑的屍體和車骨架都露了出來,還有零星火點子。
蔣長亭道,「已經燒了五個小時。」
燒了五個小時,救火救了四個半小時,空氣潮濕卻沒有雨,一旦太陽升起來,高溫與風助勢,火會更大。
無數孤魂在曠野上哀鳴,烈焰席捲,甚至想斷人輪迴。
剛形成的魂魄是需要進行審判的,然後才輪到薛彤插手,動物遵從本能,人卻有選擇的餘地,因此論罪,有輕有重,不是每個魂魄都有幸入輪迴。
既然審判到超度之間有個過程,所以蔣長亭很少會與薛彤一起工作。
仔細算來這好像是第一次……就算戰爭時期,遍地傷亡,蔣長亭也從未找上過薛彤。
「這麼多魂魄,不只跟我有關吧?」薛彤開口,「除我之外還派了誰過來?」
「鍾氏旁支,」蔣長亭想起什麼,「就是鍾離那一支,鍾離你已經見過了。」
薛彤挑眉,「你監視我?」
「我閒得慌?」蔣長亭也不知是跟誰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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