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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若素本質護短,她跟晏清雖然沒有太大的交情,但一回生二回熟,晏清與自己也算是個熟人……老和尚將那樣的院子分給尋常人實在有失厚道,總要讓他也吃點虧。

吃飯半小時,飯後散步半小時。

山上環境得天獨厚,蚊子養得膘肥體壯,院子裡也沒點蚊香,老住持坐在槐樹下活生生餵了一個小時的蚊子,餵得有點失血過多。

等三個人溜溜噠噠從外面回來時,老和尚正舉著手準備拍蚊子,荀若素當即沖他念了聲「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老和尚只能回禮,繼續一本正經地餵這些吸血蟲。

老住持被蚊子咬是他缺德自找,荀若素並沒有捨命陪君子的意思,她見和尚也被叮得差不多了,這才道,「進屋說吧,山上都是花腳蚊子,咬人又狠又毒,一個包能癢好多天。」

「……」老和尚從頭到腳連腮幫子都被叮了幾口。

房間中陰涼,這會兒太陽已經下去,只剩一點餘暉,日光燈白慘慘地打在牆壁上,荀若素與薛彤坐床,晏清霸占了唯一的凳子,老住持礙於身份,既不好跟著坐在床上,也不好覬覦空出來的桌子,於是垂手而立。

他感覺到自己被針對了,卻不知因何得罪了眼前人。

「阿彌陀佛,」老和尚也直接,「不知我哪裡招待不周。」

沒等荀若素說話,倒是薛彤先輕笑了一聲,「院子裡不乾淨,這兩日應該也出過事。你既然希望我來解決,就應該實話實說,用這種方法強留,還將普通人牽扯在內,就有些離譜了吧?」

「話不明說,藏藏掖掖,莫非你要解決的,是一樁醜聞?」

一事未決,再生一事,凌霄寺看著金光爍爍,竟能牽扯這麼多魑魅魍魎。

薛彤站在院外時,就覺得這裡不大對勁,陰寒之氣聚攏,陽光落在眼裡是一分不少,穿過樹冠落在地上的卻屈指可數。

若要形容,就好像這座院子是個封閉的水晶球,裡面的造景都是假象,而光是從水晶球外透進來的,因此雙眼看到的並不真實。

老住持的心思被當面戳穿,但他仍是那副八風不動的慈悲模樣。

薛彤又道,「你吃這些苦,只是在消你的業障,某些人看著壞心眼一大堆,卻還是給你留了後路,否則你將晏清這樣的普通人牽扯其中,只要形成了因果,多少褪層皮。」

她說著,瞥了一眼荀若素。

荀若素看天看地看蚊帳,就是不看薛彤。

「不愧是那邊的人,」老住持並沒有否認自己的缺德行為,他只是頗為尋常地感慨了一聲,「該瞞不過的還是瞞不過。」

天要黑了,薛彤手中還捏著風信子,這是她今天的任務,若中間出了差池,不知道會有什麼影響。

「這院子裡應該住過女人,就在對門的寮房中,而我們此刻呆著的地方,是住持您的房間。」

荀若素的手指尖摩挲著她僅剩的一枚銅錢,渡人輪迴的事上她不如薛彤,但荀家天賦在算而不在渡,這院子裡的事又如何瞞得住她。

荀若素開口又道,「月上槐樹梢恐非吉兆,薛彤還有重任在身,希望住持不要故意拖延時間。」

陰邪之物最喜歡在室內以及夜晚出沒,只要夏日的餘暉落盡,他們四人被院子困住,就算薛彤想拒絕也已經在羅網之中,不得不解決眼前的問題。

荀若素想,「這種磨人上工的方法我十五歲就輕車熟路,出家人還是太單純。」

老住持接連被戳破心思,再厚的臉皮也繃不住有點發紅,他咳嗽了一聲,「兩位想知道些什麼?」

「……」晏清將自己縮在太師椅上團成一個球,他的目光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越發想不明白「吃飯前兩個人還冷若冰霜,怎麼這會兒又齊齊對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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