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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男人之间或许有忠义之情,但不是人人都能为兄弟两肋插刀,然而,女人为了自己所爱的男人,却往往可以坚强到近乎狠毒的地步,把我捉进来,放任我自生自灭,让人欺凌,夫人说得对,这些手段,只是寻常的女子心思,不让我轻易死,而是要教我生不如死。”
夜明珠的光芒,淡淡地映在两人的脸容上,元润玉吃完藏澈捎来给她的夹肉馒头,以及一壶还能入喉的茶水,终于止了几天因为没能采足煤矿,而只能吃到一点点粮食的饥饿。
人的心情,真是一种微妙的东西。
在知道藏澈他们都在她的附近,陪她一块儿,元润玉心里虽然担忧,但是,比起先前多了一股踏实与安心。
“怎么了?”
藏澈见她明明很饿,最后几口馒头却是勉强下咽,好努力都不能忍住不蹙起眉心,几次曲起又伸直双腿,挪动姿势,怎么看都不对劲。
“没事。”
“到底是怎么了?老实说!”
“我说没事就是没事啊!”
闻言,藏澈挑起眉梢,想她说那种话到底是想逼疯谁?他紧抿薄唇,以近乎逼迫的眼神直瞅着她。
元润玉起初还想逞强,但是,他的沉默比拷问更教她觉得胆颤心惊,半晌,才启唇小声地说道:“我腿疼。”
“为什么你的腿会疼?受伤了?让我看看。”藏澈一听,顾不得与她生气,蹲到她的面前,大掌从她的大腿外侧沿着摸下来。
元润玉一时之间,要缩也不是,可就这么让他摸着,满是黑灰的脸蛋之下,泛起了难以目视的红潮。
她摇头道:“没受伤,是老寒腿的旧疾复发……别用那种奇怪的眼光看着我,对,我年纪比你轻,可是,这一双老寒腿已经陪了我十几年了,我小时候严重冻伤过,大夫虽然保住了我的双腿,可是,他说寒气已经入骨太深,多次的针灸热疗也拔不净寒毒,以后,难免会犯老寒腿的毛病,后来,只要天冷湿寒,我的腿就容易酸沉肿痛,进了这个黑牢之后,这儿的环境阴冷,前几天已经开始觉得疼了,这两天更是疼得难受。”
元润玉蹙着眉心,一边说着,一边揉着自己的双腿膝盖,只是冰冷的手心,熨在关节上没有丝毫热度,更觉得筋骨沉重之中,一阵阵剌痛得难受。
藏澈看不过去,自动接手为她揉搓,他先是一手抬住她的右膝下方以为固定,另一手则覆在其上缓慢揉按,温热的男人掌心熨上那只纤细的膝盖时,即便是隔着粗布衣料,都仍旧可以感觉到那处关节微微泛凉。
听她痛嘶了声,藏澈放缓力道,嘴里却是忍不住斥责道:“既然不舒服,既然会痛,为什么不说出来让人知道?元润玉,你以为这样一声不吭的,这双腿就会自己好转吗?”
“我就是知道它不会自己好转,所以才不说啊!”冰冷刺痛了几天的腿,在被他温热的掌心给熨贴住的那一刹那,就像是冰冷了许久的心脏,被人给温暖地捧在手里,让元润玉想要坚强,却还是忍不住热泪盈眶,让她柔软的嗓音有一瞬间的崩溃哽咽。
藏澈抿唇不语,瞪了她好一会儿,才道:“你太逞强了。”
“是逞强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说出来也要有人肯听,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朝廷用来惩治死囚的黑牢,不是‘宸虎园’,不是天气一冷,就会有夫人叮嘱让人在夜里为我准备汤婆子的地方,可是,有时候,真的疼得会怕,我也不想对夫人他们说,就因为他们会担心我,我怕说了,会让他们为我心急,这是老毛病了,往后怕是一生一世都要跟着我,我不想让关心我的人,为了这个会反覆折腾我的毛病,一再的担心难受。”
藏澈瞪着她,许久终于说道:“元润玉,你这种不知死活的个性,怎么到现在还没弄死自己?真是教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