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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終於一家脫困。

他心中的激動難以言表，此時聽得顧扶風的話，更覺震動，一時眼中一熱，盈起熱淚，啞聲道：&ldo;十一哥。&rdo;

顧扶風拍了拍他的肩膀，道：&ldo;聽崔昭說你以前工於書畫，以後就別握刀了，安心寫字作畫。把滁州的景色畫下來，送去崔昭在金陵的文書樓里，一畫千金，以後啊，我們就都靠你養活了。&rdo;

聽得顧扶風調侃，聶三兒也笑了笑，&ldo;十一哥說笑了。我好多年不提筆，早已生疏。等這陣子過了風頭，您要看得上我，我也想來幫大傢伙兒。崔十四哥說，我這副好耳朵，也許能幫上大家，往後有需要到我的時候，十一哥儘管使喚我。&rdo;

顧扶風點點頭，&ldo;嗯，你先回去好好陪陪家裡人吧，過段逍遙自在的日子，別的以後再說。不過眼下，我確實還有一些事要問問你。&rdo;

&ldo;十一哥請說。&rdo;聶三兒道。

顧扶風走到卿如許身邊，朝聶三兒道，&ldo;是想問你，關於楊臻的事。&rdo;

聶三兒聽崔昭提起過卿如許，此時便朝她抱手行了一禮，道：&ldo;侯爺的事，我也只是知道一些，十一哥儘管問，我絕不隱瞞。&rdo;

顧扶風與卿如許眼神交匯了下，顧扶風率先提問：&ldo;楊臻那座私牢里，可關押過什麼特殊的人?&rdo;

見聶三兒認真回想，顧扶風提醒道：&ldo;譬如，我曾在牢中見過一群年輕女子，他們是何人?&rdo;

&ldo;若說女子，那似乎……&rdo;聶三兒想了想，道：&ldo;……是混族女子。&rdo;

卿如許神色變了變，同顧扶風相視一眼。

顧扶風又問：&ldo;混族女子?你怎麼知道?&rdo;

聶三兒道：&ldo;因為這事兒常有，大概每兩三月一次，會有新的一批混族女子被被送入侯府。&rdo;

&ldo;什麼?&rdo;卿如許不禁低呼。&ldo;這事有多久了?&rdo;

聶三兒解釋道：&ldo;差不多也有兩年了。&rdo;

&ldo;既將這些混族女子關入大牢，那便是說，這些女子並非自願了?你可知這些混族女子是何底細?楊臻為何這樣做?&rdo;顧扶風問道。

聶三兒回憶了一下，道，&ldo;這些女子好像確實不是自願的。因為每次送她們來侯府，都是很隱秘的，一般都是從後門入。最開始時，我只知道每兩三個月會有人送來一匹染料和布面，可我那時就覺得很奇怪，因為那些染料和布面都帶著非常濃重的香氣。&rdo;

&ldo;後來有一回，我看到那裝染料的罐子蓋兒動了一下，才發現裡面藏著人。我聽侍衛們私下聊天，說那罐子裡確實裝了人，布面裡頭卷著的也是人，從口音和相貌能判斷出‐‐那些都是混族女子。&rdo;

&ldo;你說香氣?&rdo;卿如許追問道，&ldo;是指香料的味道?&rdo;

聶三兒點了點頭。

卿如許默了默。原來那日畫屏香坊的金畫屏說的運送特殊的東西，運送的竟然是混族女子。

&ldo;這些混族女子後來都去了何處?&rdo;

&ldo;應該……&rdo;聶三兒皺了皺眉，有些遲疑，道：&ldo;……都死了。&rdo;

一般進了安平侯府私牢的，大抵就沒有活著出來的。為此，楊臻特意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