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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茶杯,把剩下的茶叶往草丛中一倾,又小心地放入怀中。“主子,赶紧回去吧,宫门要下钥了。从前在陛下面前是怎么做的,以后也得怎么做,主子你可知道了?”
楚流封点点头,那句话最终没有说出口,他很想问,若是杨姑娘信守当日的承诺,在陛下面前亲自说起此事,自己又当如何呢?他曾想过,若陛下召他侍寝,他便自裁,只是后宫的君侍自戕是大罪,他又担心祸及家人,总不能好端端的让自己病死吧?他在宫中孤立无援,大多跟楚家没什么往来,想要瞒天过海,更是不可能的。好在陛下至今都没有召自己,虽然惶惶不可终日,也每天都过得安静。
芸侍君的脾气极好,这些他都看的明白,因而细心的他虽然一早发现芸侍君的孕事,却始终不曾戳破,反而多次帮忙掩饰,就为了图那么个虚无飘渺的吉利说辞。再过不久,这百日便差不多了,想来陛下也是准备晋一晋他的位分了吧。
自打凤后出了月子,他们每日都去凤藻宫晨昏定省,凤后整日忙叨着自己的孩子们,始终没什么时间跟他们多聊天,更别提私下聚聚,楚流封也乐得清静,他自知自己没有任侍君那样的后台,也没有莫玉那样的性子,只知道跟着别人做,不出众又不滞后,差强人意就是保命之道。
踏着月色,他带着流苏疾步走回双鱼宫。
知道那人消失在这里,屋檐上的琉璃瓦才终于发出一声脆响,凯风站起身来,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坐过的地方,当年自己曾经跟澹台香薷说过,若是有人不愿,自己可以让他假死出宫,断然不会勉强,如今自己对楚流封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放他出去也无不可,只是她口中的礼部尚书的庶女杨姑娘到底是谁?品行又如何?当年礼部的事情都是阿心替自己照看,她跟杨大人的确很熟,但自己就不怎么了解了。她不能让楚流封离了虎口,又到狼窝,此事还要从长计议,若是那个杨姑娘真的有心,明年能够高中,成全他们又如何?
身后的暗卫低着头,不敢窥探天机,虽然暗卫从来都是守口如瓶的,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很多事情根本就不看不听。凯风迎着徐徐的晚风,“走吧,朕醉了,还是去双子宫歇着吧,天色不早,不要让他空等了。”
暗卫很快把凯风带到了双子宫,任平生果然没睡,手撑在茶几上看书,见到凯风,暗着的眸子一亮,中间是说不清的风情跟羞涩,轻移缓步,他腰间的玉佩跟坠饰还在,头上的簪子跟耳上的珠饰依然故我,真是苦等到了此时,凯风心中一软,“朕这些日子每次来这里都是什么情况,你心中也是有数的,又何必这样的枯等?你身子本就不好,早些睡才是,天渐渐凉了,一直那么坐着对身子不好。”
“臣侍总是怕自己熄了灯陛下就不来了。”任平生知道凯风的性子,她是真的疼惜自己,若是一早自己上了床上去睡,小厮们定然早早的熄了灯,凯风便不会再来打扰自己的好眠,因此他不敢睡。
凯风不是没有自己的担心,每次翻了莫玉的牌子都需要在任平生这里躲清净,可明早寅时就要回去跟安平调换,所以晚上从不曾跟任平生做什么儿童不宜的活动,一直安分守己的搂着他睡,凯风更担心的是,万一自己碰了任平生,有没有敬事房的人在,可以帮忙点住穴位,使之不坐胎,记档上面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