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3/5页)

还有,那些让我回忆起在儒安湾度过的童年生活的人,我送给他们冰箱、大衣、皮大衣、收音机、电视机、汽车……我送这些东西可能是因为在那时我们没有。

我还在昂蒂布海湾买了一座房子,后来送给了妈妈。

我欠她的。

这样做,我心里感到高兴。

这样做,也是为了补偿我自己。

最后,我还跑到世界的另一端去帮助胡志明市的困难儿童。

我欠他们的。

今天,金钱代表一种自由的工具。我有一辆汽车接送孩子上学,另一辆远行度假用,还有一辆4×4越野车,专门为了弗洛尔和她的未婚夫应急救援使用,他们俩人在瓦尔邦耐办了一所马术俱乐部。那些以为我会像亿万富翁一样生活的人可能要大跌眼镜,我在地中海没有游艇,出行从来没有租用过专机,不在豪华宾馆下榻,也不光顾可以出头露面的时髦俱乐部,从不涉足专为无所事事的太太们开设的茶楼。

我不属于那种有钱没处花的富豪。

我特别注意,凡是社会福利我都不想揩油,我不愿意享受国家社会保险,我为孩子们和我自己购买的都是私人保险。

这是最起码的人格,最起码的自重。

不过,在此,略过一段。谈金钱,没兴趣。

可能因为我有钱的缘故吧。

也可能是因为有一段时间我们被遗忘在一位天才的阴影之中的缘故。

。。

《我的爷爷毕加索》33(1)

毕加索是天才。

“毕加索专家”们喜欢用的“天才”这个词让我感到厌烦和气愤。他们怎么能够使用小团体专门的繁杂术语来评价毕加索的作品呢?奢谈什么“西班牙式的红派和野兽派”、“宇宙冲击力”、“有问题的构图幻想”等等。他们竟然妄图把毕加索和他的作品禁锢在某个小天地里,而开启的钥匙却由他们把持着。

毕加索和天才……天才和毕加索:这两个不可分割的词足可为全城各家的晚餐提供足够的话题。

“毕加索,让人叹为观止。绝对的天才!请再用些芦笋。是我们在吕贝龙的庄园自己种的。”

再听听吧台上的简短对话:

“天才……天才啊。要是我,我要是毕加索,画卖到这个价,画一幅,我就不画了。”

毕加索的名字(我也叫这个名字)成了一种象征。香水店、首饰店的橱窗里满眼皆是,烟灰缸里,领带上,T恤衫上到处都有,随处可见。一开电视,准会看到气象台汽车的侧面有毕加索的签名。更不用说毕加索家族开办的机构、企业更是比比皆是,但这些我一概拒绝加盟。

这位见不到的毕加索爷爷,在我印象中总是脚蹬一双草底帆布鞋,身穿一条破旧的运动短裤和满是窟窿的背心,这位对民族主义信仰远远高于共产主义的毕加索,不会想到有一天他的名字除了绘画之外,还会变成造钱的机器。

经过十四年的精神分析治疗,我总算明白原来我心目中的爷爷形象被歪曲了。我总觉得他是一个让人害怕,让人忐忑的人。透过父亲,我觉得爷爷傲慢、吝啬。透过母亲,我觉得爷爷邪恶、冷漠。透过杰奎琳还有她那些老爷之类的称呼,爷爷已毫无慈祥可言。她把一位暴虐成性、墨西哥印第安人用活人供奉的神祗形象送到了我们面前。

耳濡目染,很久以来,我总觉得我们所有的不幸都是他的责任:父亲的堕落、母亲的张扬、奶奶的陨落、哥哥巴勃利托的绝望和死亡,这一切统统都是他的过错。我总是怪他从来不关注我们的命运,对我们不闻不问。当时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和巴勃利托不可以与他独处,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对自己的亲孙子亲孙女那么不关心,而我们仅仅要他关注一下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