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2/5页)
只是揭开记忆,讲一讲亲身经历过的事而已。
第一次被人邀请,在继承人的位置上入座,我并不知道别人要我做什么。当时我只有一个愿望:逃离毕加索家族。
为了尽快做到这一点,我放弃继承了奶奶奥莉嘉留给我父亲的那份财产,放弃了巴勃利托那份有我一半也有异母兄弟伯纳德一半的财产。说句实话吧,我就是不愿意搞出纠纷。我受了太多伤害。
为了获得更大的自由,我希望买下父亲第二任妻子克里斯蒂娜的用益权,也是我那一份的四分之一。而母亲却一把小勺子也没有分到,这种令人伤心的分配方案不接受也得接受。克里斯蒂娜倒是很痛快地答应下来,因为她知道我和巴勃利托受了多大委屈。
我终于脱离了毕加索的桎梏。
《我的爷爷毕加索》32
爷爷留下几千幅作品的评估事宜交给艺术专家莫里斯·兰斯。这些作品的评估价出来之后,毕加索博物馆馆长让·莱马里和多米尼克·博佐首先要从中挑选一些有收藏价值的油画、素描、版画和陶制品存入博物馆,因为根据继承法,国家有优先权。最后,为数众多的律师负责把这几千副作品根据继承人的人数分成相等的几份。打发了这些有名望的律师之后,杰奎琳、帕洛马、克劳德、伯纳德还有我最后才能动用所得的遗产,当然还要付清各自的遗产税,这些费用加起来,相当于爷爷给我们留下财产的一半。
我不愿意参加这场继承权大餐的最后收场。我再重复一遍,我对此不感兴趣,巴黎国民银行巴黎行长建议打开属于我那一份的毕加索作品时,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觉得自己已无力应付最后阶段的场面了。这个人让我和巴勃利托的心在滴血,我恨他,现在拥有他的任何东西我都觉得别扭。
把一个艺术家和他的作品分割开来,我做不到。
加州庄园也成了我的财产,连同那很长时间对我紧闭的栅栏门、让人透不气的房间。我不愿意要。我应该把城堡卖掉,赎回我的灵魂。
我曾试图出手,但没找到买家,只得作罢,可是总下不了决心在那儿安家。这座宅子太大,太沉重。地板的咯吱声、过堂风的呼呼声不绝于耳。也许是我忧惧有鬼魂出现,怕的不是爷爷的身影,而是毕加索的鬼魂。
加州庄园太大,大得��耍�缤�磺泄�蟮亩�鞫蓟崾刮液ε乱谎��庖巡皇且惶斓氖铝恕N一辜堑迷诿拦�保�吹娇煽诳衫质⒃诠�蟮谋�永铮��谆ㄗ霸诠�蟮拇�永铮�叶季醯貌皇娣�?煽诳衫帧⒈�谆ā⒐�诳沓┑穆砺贰⒖占洹⒛μ齑舐ァ⒚拦��担�踔聊潜叩奶炜斩既梦也��挂指校�梦以瓮纷�颉�
在精神分析治疗阶段,我明白了这种恐惧感来自爷爷,来自他在我生命中所占的过大的分量。
几年之后, 加埃尔和弗洛尔出生了,我下决心看看我的收藏。真是不可思议,看到摆在面前是一笔巨大的财富,我反而感到天旋地转,巴不得赶紧逃离。但凡有人请我参加有关爷爷的###,我都不会出席。如果非要出席,我会五内俱焚,非晕倒在地不可。
根据扬·克鲁吉尔的建议,我把几幅画摆到戛纳住所。他是一位画商,也是我委托管理收藏的朋友。我把这几幅画反扣着,靠墙放了好几个月都没动,这间屋子我都不敢进去,因为这几幅画有太多的伤心事,让我无法忍受。
很多人问我这笔天上掉下来的财富对我意味着什么。我要拿它做些什么。
为了纪念父亲,我买了一辆125毫升摩托,一辆保时捷;因为这是父亲的梦想,后来买了一辆法拉利轿车,不过很便快弃之不用了。
为了纪念奶奶奥莉嘉以及她在医院弥留期间巴勃利托和我曾到那儿去探视她的那些日子,我做了一床裘皮毯子,以便重温她带来的温暖和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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