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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錯什麼了嗎?
少年不解,我明明幫助了他們,可是他們為什麼要傷害幫助他的人?
蘭納主教說,倒影之城是一座幸運的城市,它被善神庇佑,城民們善良勤勞,是善良讓每一個人都感到幸福。
蘭納主教告訴他,你是教廷的神父,每一個神父都是善神行走在人間的神使,你要比其他人更善良,要善待遇到的每一個人。
少年懵懂問道,那其他人呢?
主教說,如果你能善待他人,那他人也會善待你。
每一個人都是這麼說的。
少年曾經也是這麼認為,可是他發現現實是一隻沉重的鐵錘,而他的信仰似乎只是一塊脆弱的玻璃。
他付出了善良,可是收穫的卻是傷害。
盧瑟神父說有些人只是一時沒被善神感化,總有一天他們會懂的。少年不知道那一天是什麼時候,他覺得自己現在就要死了。
……
他已經在井裡待了多久?
少年說不出一個答案。其實偶爾有一絲光能通過木板和井口的空隙在上方的井壁落下幾個小光點,可少年沒有經歷去數光點消失又亮起了幾次。
腿上的傷得不到及時的治療,又因為惡劣的環境感染了,少年被扔下井的當天就發起了高燒。他發起高燒的確切時間是在那兩個神父離開之後,徹底絕望的他放棄了任何抵抗。
身上一陣冷一陣熱,少年無數次覺得自己要死了,或者說如果不是因為他還能喘氣,他覺得自己已然死了,現在不過是一個隨時會消散的鬼魂在苟延殘喘。
少年渾渾噩噩,曾經熾烈的一顆心像是被拋擲在了冰水裡,被凍住,連血液都不再流動了。在最痛苦的時候,他覺得世間的一切都是虛假的,那些他過去信仰的堅持的都是笑話,善良不是每一次都能換回善意的,那些回報的微小善意只能讓他高興一小會兒,而一次傷害就能讓他萬劫不復。
綁匪們說他們要通過他向教廷要錢,少年也是渴盼過蘭納主教收到消息後立刻來救他的,可是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再之後少年根本無法確切感受到時間的流逝,他看著井口的目光開始變得麻木,教廷的人還沒有來,而他沒有病死,也快要渴死了。
某一個晚上,頭頂的木板突然被移開了。
可是出現在井口的臉不是慈祥的蘭納主教,不是可靠的教廷騎士,而是提出將他扔在這裡的綁匪。
綁匪二看到他的狼狽模樣,突然間笑出了聲。
「我們現在的樣子真像啊。」綁匪一邊笑一邊用嘶啞的聲音說道,「你快要死了,我也快要死了。」
少年的目光微微一動。
「你很渴嗎?」綁匪問道,他也沒等待少年的回答,擰開隨身攜帶的水袋的袋口,向著少年便澆了下去。
少年原以為自己已經已經喪失了求生了意志,可是在看見水的那一刻,他還是下意識地挺身去接,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倒下的水淋濕了他的臉,浸透他嘴裡的布後流入他喉嚨里,幹得要冒煙的喉嚨突然間受到潤澤,少年一時間差點哭出來。
沒一會兒,從頭頂降下的「雨」停了。
綁匪往下倒了倒,只倒出一兩滴水,他遺憾道:「沒了。」
綁匪靠著枯井發呆。
少年還沉浸在剛剛的甘露里,突然間他聽見綁匪說道:「我的同伴死了。」
少年愣了一下。
「他被指認為惡神的信徒,因為他綁架了教廷的神父。」綁匪說,「剛開始他說只要給他錢他就告訴教廷你的下落,後來他說只要放了他他就說,到最後他哀求蘭納主教,只要留他一條命他就帶教廷的人去救你。」
「可是教廷拒絕了,」綁匪呵了一聲,「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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