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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廷的騎士和倒影之城的城衛挨家挨戶地排查沒有舉行儀式的人。當一個惡神信徒儀式歸來, 變成像他原先嗤之以鼻的蘭納主教那樣的人, 並向教廷舉報了他昔日的同伴後, 城裡蟄伏著的惡神信徒們終於明白自己沒法再躲藏下去了。
和他們一樣陷入焦慮不安中的,還有不為陸仁神父所知的,他身體內的另一個靈魂。
「陸仁神父」一臉焦躁地在房間裡徘徊。
如果一個熟人推門而入,恐怕一時半會兒都認不出這個人竟然是陸仁神父,陸仁神父的臉上從來不會出現那樣的神情。
他確實不算是陸仁。
他在那口枯井中誕生,在陸仁神父的絕望中誕生。不願意接受事實的陸仁神父反覆用教義麻木自己,說服自己, 而心中埋下的不信教廷, 質疑善神的種子暗地裡生根發芽,孕育出了另一個靈魂。
他和陸仁神父像是相反的兩面,雖然有著一模一樣的外表, 但性格和信仰卻天差地別。
陸仁神父並不明確知曉他的存在,他將異常歸結於是自己身體出了問題。代表惡的靈魂在這具身體裡並沒有占得上風,他只有在極少數時候能出來。
在知道教廷將要舉行的儀式後, 「陸仁神父」沒有一刻不想著破壞它。
對他而言,這項儀式無疑是要他死亡。他並不是第一批舉行儀式的神父,但他知道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夜間是陸仁神父靈魂最虛弱的時候,也是他最容易出來的時刻。他數次偷偷前往惡冢,卻在森嚴的守衛下一次次失望而歸。
在「陸仁神父」煩躁到了極點的時候,他一把抓起案上的善神神像就想往地上摔去。然而抓起神像的時候他掃落了桌上的油燈,慌忙去接的時候又絆到了椅子,眼前天旋地轉,他重重跌在了地上,小神像也滾落到一旁。
後腦劇痛,眼前亦是模糊一片。「陸仁神父」撐著身子想要站起來,卻先對上了一雙眼睛。
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著雙眼他應當無比熟悉,可是在漸漸熄滅的燭火下,神像的雙目竟是與他以前所知道的一切都不同。
冥冥之中,「陸仁神父」仿佛聽到了一個聲音,那個聲音蠱惑著他拿起鑰匙。小神像燭火下的影子似乎在漸漸、漸漸拉長,最後成為一個映滿了牆壁的神明影子。
「陸仁神父」在這個影子之下倉惶跪拜。
他像是和蘭納主教一樣得到了指引。
鑰匙可以鎖住惡,也可以鎖住善。
燭火的熄滅是在一瞬之間,房間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陸仁神父」猛地回過神來,他四肢僵硬,後背的衣物已然被冷汗浸透。他勉強爬起,膝行上前摸索,找到油燈後把它放回案上,再度點燃,借著殘餘的一些燈油照明。
「陸仁神父」撿起神像,將它擺回了按上。
看著神像的眼睛,他一瞬間想不清楚,黑石之上他看到的,究竟是善神還是惡神。
……
陸仁有些累了,倚著井壁合上眼睛。
事情當然沒有在分裂出的人格拿鑰匙鎖住善這一步就結束,如果那麼簡單的話,這座位於倒影之城外的教堂就不會是現在這副模樣了。
這個副本里的大boss頗有分享精神,他自己知道了鑰匙能夠鎖住善還不夠,他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倒影之城內的惡神信徒。
他劫下了騎士想要傳遞給蘭納主教的消息,某個夜晚,城內惡神信徒的基地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不同的只是人,在這個遊戲裡,不管是鎖住善的鑰匙還是鎖住惡的鑰匙一直都是沒有不同的。
儀式時,惡神的信徒們反而鎖住了善良,並在所有人放下警惕的時候爆發了籌謀已久的暴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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