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3/5页)

声说道:“而且我真的还没有过第一次。”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声音终于停下来,空旷的厅里显得静悄悄地,只剩下他那苦恼的叹息在回荡。好半晌儿,我才大笑出声,随即没来由的落寞起来。二十岁,如果想的是还是不是处'男,有没有办法尿成一条直线这样的问题,该是多么幸福的小孩啊!而我呢?我还没有二十岁呢!从我十四岁认识江采薇开始,到朦朦胧胧地意识到自己与众不同的性别喜好之后,我每天在想的都是如何伪装自己,如何不露出可疑的蛛丝马迹启人疑窦,小心翼翼的暗中观察人们是不是看出端倪,是不是以为我是变态,是不是每句话都有特别含义,是不是都别有所指。我每天缠着胸部,小心地清理腋下和下'体卷曲的体毛,不敢让任何人发现。我小心翼翼地守着它,没有人分享,没有人分担,周围的人嘻嘻哈哈的笑声,仿佛都与我无关。我寻寻觅觅,迷迷茫茫,我想要找到另一个相似的存在,哪怕只有一个,也能证明我不是唯一的。我甚至都开始羡慕那本传记里的人,至少她们相遇,相知,相爱,就算最后没有相守,亦死亦同穴,又何其幸哉。

丁建业莫名所以地看着我,先是微笑,后来变成莫名其妙的大笑。我笑到最后,眼泪流了出来。丁建业变得局促,粗犷的大笑声渐渐止住,惶惶不安地看着我。就那个眼神,满足了我瞬间膨胀的虚荣心。就那个眼神,我释然了。无所谓他是不是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无所谓他是不是启人疑窦,也无所谓同性恋是人们眼中是怎样一个定位。这个人,从小在关爱下成长,还不懂得何谓人生百态世事艰辛。而我,本就是肮脏龌龊的。

“好,我原谅你。”我回答。

丁建业咧开嘴露出大大的笑容,他想抓住我的手又不敢,最后笑着后退向外走去,不小心踢到门槛上发出碰的一声,无限扩散,在这个漆黑的夜里,在这个被微弱月光笼罩的寺庙里。我望着头上若隐若现的菩萨竟也笑开了,不知道我是不是也这样,原谅了自己?

丁建业的身影又倏忽窜回我的面前,尴尬地问道:“那个,我还有个问题,能问你一下吗?”

“问吧。”我说。

“那天你是怎么认出是阿喜嫁祸你的?”

“看锁头就知道了。那个锁头被撬得干净利索,没有点力气是办不到的。再想想,戏班里跟我有过节的好像就只有你了,而且你们平时关系那么好,我也很难想不到那是你的所为。”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林佳喜喜欢丁建业,只是丁建业当局者迷,我也没有提醒他。

丁建业若有所悟,消失在斑驳的树影里。夜已经很深了。薄霜袭上肩头,凉凉的。我抱紧了手臂。

☆、第 15 章

遇见毓敏秀的那天,我正站在台柱下的阴暗角落,思量着该怎么和王玉桂说离开的事。我原谅了丁建业,但不代表我也能得到大家的谅解,有些罪名一旦被刻上,一辈子骨血都是脏的。既然过得不愉快,强留也不会幸福,但我感念王玉桂温柔的声音,她把那两件胸罩塞给我的时候,脸上升起一抹指甲盖那么大的红晕。多么干净温柔的女子,不告而别未免太不负责任了。然后她就来了,搁置了我离开的想法。

她穿了一件后背深V的连衣裙,衬出婀娜的身段。裙子没有长过膝盖,露出纤瘦的骨节。肌肤白皙胜雪,散发着盈盈的光泽;卷曲的头发披散在肩上,遮住一半裸露的后背。她时不时抬手伸入发中拢一下,露出两抹性感的蝴蝶骨。

她美得并不惊心动魄,却美得清新脱俗。在那个过分闷热的暮春下午,就像一股凉爽的山风,涤荡了凝滞的空气。一双活灵活现的杏仁眼栖在如墨泼成的柳叶弯眉下,流连处顾盼生辉,英挺的鼻子小巧玲珑,嘴唇薄薄的,涂着淡淡的唇脂显得唇线很明显。

“嗨!”她这样对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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