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 (第2/5页)

只是有些忧郁而已。你嫁给我的时候是处子之身,是,我们没有孩子,但你还愿意跟我去医院。有病,我们治好就好了。是不是?”他狠狠抹了一把脸,像是哭了。

“一直到那一刻,我还是那么维护你,但是你呢?”他指着我,“你出卖了你自己,彻彻底底,干干净净!开始的时候我还不相信,我还专门去向闫振南求教。闫振南,闫编剧,你记得吗?”他狠狠吸了一下鼻子,“他说外国有很多这样的人,那是因为人家的文化背景不同,崇尚的是自由和平等。你知道吗?那感觉就像狠狠甩了我一巴掌,打得我大牙全落光了,还逼我和血全部吞下去。我们,是炎黄子孙,是受了几千年的儒家教化,是要求女人三从四德的国度。你怎么可以这样?”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像是一种低低地咒怨,“你无耻,你变态!你不肯生孩子的理由,是因为你爱她!你爱她!”

他愤慨的指责和低落的咆哮我全都没听进去,我只是记住了三个字——一个名字——闫振南——那个只有过几面之缘的男人,那个据说喝了几年洋墨水很有才华的男人,不知为何甘愿为歌仔戏这种传统戏剧写剧本的男人——我被他出卖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做?他凭什么这样做?他怎么可以这么无耻地给自己戴上法官的高帽?他怎么可以这样自作主张地决定了我们的命运?这个无耻的男人!如果要受到审判,像那本传记的结局一样,我是罪有应得,那毓敏秀呢?她怎么办?她是无辜的。从始至终都是无辜的。这个世界全都是这些戴着虚假面具的伪善的强盗,如果要受到审判,他们又凭什么可以逃脱?难道只是因为我爱一个女人,就活该遭这么多罪,受这么多指责吗?那一刻我竟然涌起了一种同归于尽的悲壮。我想我真的遮遮掩掩得太久了,这条黑暗的没有一丝灯光的路,我已经摸黑走得太久太久了。现在,我终于走完了。就好像终于脱下了长长的枷锁,虽然它扯烂我的肉,弄得我遍体鳞伤,但终于,还是脱下了。同归于尽至少也是一种结局,终于我的灵魂可以不再那么孤单地漂泊着了。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平静地说道:“是我对不起你。”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他愤怒地挥舞手臂,又咒骂起来,“你这个无耻的女人!”

我只剩下无奈了,“那你想怎么样?”

丁建业暴跳如雷地站起来,指着我,“你是我见过的最无耻的女人!最无耻的女人!你怎么这样无动于衷地问我想怎么样?”

我笑了,我竟然笑了。我逆流成河的悲伤在他眼里是冷漠,是无耻,是无动于衷。我诚挚地想要弥补,我像一个虔诚的教徒抱着堕入地狱的决心跪在教主面前忏悔过错,得到的却是无情的责骂。我除了笑,还能说什么。但我忘了,这时候的笑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是孤独的化身,是不应该存在的存在,更是对他权威的挑衅。于是他狠狠挥动手掌,击碎了这个笑。我感到有一股淡淡的腥甜从味蕾里慢慢渗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冲动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停在身侧的手不安地抖动着,但仍倔强地说:“你……你不要脸,我还要做人。无论如何,孩……孩子你必须给我生一个。”

“没有孩子的夫妻也不少见。”我在用没有肿胀的半边脸说。

他再次暴跳起来,“但我必须有自己的孩子!我绝不允许自己成为别人的笑柄。”

“你可以找别的女人为你生,我绝不过问。”

他紧紧地盯住我,那一巴掌带来的愧疚因为真相的羞辱而荡然无存。他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我也绝不允许别人利用我。”

是的,我利用了他,豪赌一场幸福,最后输得一塌糊涂。我不知道这样残忍而赤裸的揭露和争吵之后我们怎么还可以赤裸着身体躺在同一张床上,怎么还可以有性,但事实上,我们有。我仿佛亲眼看见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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