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 (第4/5页)

陆领脑子里乱得要命,他只得恶言恶语地破坏气氛,明知道会惹恼她,甚至让她起疑。猛灌了一大口凉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的心思,就像瀑布一样哗哗流动。伍月笙看不下去了,指甲挫丢到旁边桌头柜上:“滚吧滚吧,你爱哪去哪去,想让我跟我都不跟。”

陆领一惊:“我没说不让你跟着。”

伍月笙什么也没说,瞪视他的黑眼珠中寒光流转。

陆领抓抓头发,坐到她面前:“又不是一走就不回来了……”

她不假思索地一巴掌扇过去:“我让你滚!”

特别难过的时候,一定不能出声啊,一出声准会哭的。

告诉自己是在配合他演戏的伍月笙,不知怎地格外投入,眼泪刷地就出来了。

陆领这次是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被扇,嘴唇硌到牙上,泛起微咸的味道,刺激得他肝火骤起:“你跟谁耍上瘾了!”直觉地抬手要打回去,被她的反应吓到。

非常平静的一张脸,清汪汪两道泪却顺着面颊的弧度蔓延,越流越细,由凶悍到迟疑。

看得他跌坐在床上,从胸口到四肢有种麻痛的无力感,舔着嘴唇内侧的伤口望天:“你哭什么呀,手打疼了是吧?”

伍月笙冷笑:“总他妈骂我没心肺,你长心了吗?你要去北京,跟谁商量了说走就走?”

她说话一点哭腔也不带,眼泪像假的一样。嘴角竟然还有隐约的弧度。这个连哭也不会好好哭的人,到底难得坦率一回,陆领也不好意思扫她的兴。

哭吧,太阳还有黑子呢,谁能没个烦恼?女的就是要会哭才像话。

听程元元说,李述走,伍月笙也没哭,至少没当着别人面哭过。

也许她只把这场婚姻当成责任,可是会有一种起码的信任被养成。缘于这种信任,依赖、听话、孩子气、甚至还有认真的崇拜……他得以一点一点享用别人见识不到的她。然而这些终于还是被他自己亲手推开,好的东西,成为过去式。

软弱涌出的瞬间之后,她即恢复相识最初的那种防范和尖锐。

陆领这一瞬间蓦地发现,他已经成功地把自己逼到了底线。

惊觉哭出来的时候已经无可遮掩,伍月笙索性放纵了眼泪,换上自己一贯示人的假面,警告他:“我妈要是知道你把我一人撂下了,自己去北京,不领着帝豪那伙娘儿们给你们家灭了的!”

陆领嘀咕:“说把你撂下了吗?”也撂不下。

伍月笙又笑又叹:“早晚的事。我觉得咱俩这个婚结的,成天就干仗儿了。”点了根烟,辛香入喉,沿着气管飘蹿,余烟钻过鼻腔逸出,一口烟弥漫开来,掩盖了所有气息。

半个月没沾这东西,还真是想得不行。

她说:“你要是都想好了,分开一阵儿也行。”

他不敢正视她,却问:“三五,你知道什么了吗?”

她点点头:“烟灰缸给我。”

他追问:“你妈告诉你的?”

伍月笙弹着烟灰,意外地望着他:“你都跟我妈说了?哎?她竟然没念叨我。”不等他露出破绽,她话锋一转,又说:“估计她知道念叨也没用。我耳根子要是那么软,还用等她费劲?你几天就把我磨叽服了。我知道你们家人急,老太太岁数大了想多看一代人,这我都能理解。但是你能不能也理解理解我,六零?从一开始我就说了,结婚是结婚,但我不愿意要孩子。你知道为什么,对吧?咱俩虽然总干仗,但你不是不知道我的,对不对?”

陆领说:“啊,知道。”

伍月笙笑笑:“你也不用不得劲儿,跟你在一起挺好的。我什么德性我自己知道,你都不跟我一样的,要不过不到今天。但是……操!”烟熏得她低头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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