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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可回来了,真是尊贵啊。先到外面跪着思过去罢,现是白云姑娘亲见了要罚你,可别怪嬷嬷救不了你。”我正纳闷呢,方欲开口,水晶悄悄拉了拉我衣角,示意我别做声。
不明不白地在外面跪着,才从金嬷嬷唠唠叨叨的训斥中大约知道了缘由。原来我给太子让人叫去不久,白云恰好从那儿过,也是我自己不当心,她正好瞧见了我丢那儿的扫帚。当下就让人把金嬷嬷叫来,她那嘴里能对我有什么好话,自然是添油加醋,极尽夸张诋毁之能事,说得白云大怒,要拿我作例子,让金嬷嬷好好处罚我以整饬下人。我自知太疏忽大意,虽是金嬷嬷有心整我,但也确实违了规矩,早就告诫过自己,在这宫里头非得处处小心,但还是太过任性妄为,糊糊涂涂的,自己往坑里面跳,怪得着谁。
正在我跪在那儿胡思乱想的时候,金嬷嬷好容易得了这机会,居然“组织”一群宫女太监来“参观”,还指着我作义正严辞状:“你们可都瞧好了,别以为大节下,主子们都忙就乱了规距,忘记做奴才的本份,公然就偷懒耍滑,自己的工夫也丢下了,可就打错了主意。”又不忘标榜一下自己:“嬷嬷我虽然年纪大了,眼可是不花的,谁做了什么都瞧得清清楚楚,这便是玩花样的下场,有胆的都跟着这个样子来。”给那么多人指指点点地围着,我又羞又气,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自责了一千次,又把金嬷嬷等一干人等骂了一百次,低着头,只有装迷糊,眼都不敢抬,连小灵子从旁边过也没瞧见。
没多久突然静得没有一点声音,我疑惑地抬起头,居然是胤禩带了个太监一路地踱过来,那太监便是来告诉我父亲没事的那个,唤着王蒿儿的。胤禩尚穿着朝服,石青的披领及袖,海龙缘。蟒袍的两肩、腰帷、袍裳等都绣着正龙及行龙,八宝平水的下幅。大约是刚才跑急了热的,镂金顶座的青狐皮朝冠只在手里面拿着。众人有见过也有没见过的,但见他的冠服已知是皇子,都低头往两边避去。胤禩装着不经意地看到我:“大节下的,娘娘们都积福呢,怎么倒弄个人在这儿跪着,免了罢。”众人都不做声,只金嬷嬷还想分辩,才说俩字儿,就给王蒿儿喝住了:“当了这么久的差怎么还不懂规矩,阿哥讲话,也有你回嘴的!?要不是看在大节下,先罚了你!” 金嬷嬷再不敢吱声。胤禩挥挥手,大家赶紧都散了去,等在一旁的水晶、雁儿忙把我扶起来,我偷眼看看胤禩,他伸手仿是想抓住我,王蒿儿忙拉拉了他的衣角,才醒过来,故意地装着散步似的住别的方向去了。
雁儿一叠声地说我运气,连水晶都说:“当真是你运气了,也不知道八阿哥怎么走到这边来了,平日再没往这边儿来过,想是散步走迷了,否则金嬷嬷还不知道怎么变着方儿磨你呢。”又笑道:“偏是你傻子倒有傻福,平白的就得了主子的大恩。”我猜胤禩不会就这样走了,必是在哪儿等我呢,只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们说着话,得着空就借个口跑出去了。
还没走多远,道旁的石楠丛伸只手出来,一把将我拉过去,我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第十八章 明月不谙离恨苦
我抬头一瞧,原来是胤禩,他满眼的焦虑:“等你好久了,怎么这时候才出来?”又把我转来转去,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打量,口内还一个劲儿问:“有没有伤着啊,她们把你怎么样没?”我心情灰暗:“伤着了,大伤呢,又伤自尊又伤心。”又奇怪:“你怎么赶来的,多亏你求我于水火哟。” 胤禩抱怨着:“还说呢,也不让人通个信,要不是小灵子见着了,还不知道会怎样呢。在前面听他说了,一路跑来的呢,到跟前又怕人看出来,装着是随意踱过来的,心里七上八下,生怕她们委屈你了。” 我心里升起无限柔情,快乐像水波样一层层住上涌。我垂头细声说:“我知道的,见你朝冠也没戴,就知道你是为我跑过来。”声音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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