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4/5页)

若湖边的柳枝。梳妆台边明亮的台灯将她的五官照的毫发毕现,仔细看,这个年过四十的妇人眼角有了细细的皱纹。

“因为你配不上他。”

柳生纱织抬起头,透过镜子对上母亲冰凉的,带着不屑与嘲讽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她想过所有可以让她与迹部分手的理由,比如学业为重,比如两个人现在还年轻,再比如神奈川和东京相隔太远。

但她没想到会是这个。

“我…并没有…”

她已经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不奢望所谓的母爱了,眼里只有哥哥,只关心着哥哥的母亲,对于柳生纱织来说,只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感冒也好,受伤也罢,唯一在她身边,给予她母亲般关怀的,是那个胖乎乎的保姆阿姨。

她不曾从眼前这个女人身上获得过母爱,也不敢幻想。

“你就是配不上他。”柳生母亲重重地将化妆棉扔在地上,“他迹部景吾是个什么身份,而你呢?沾着你父亲的荣光,说到底你不过是个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丑小鸭,连你哥哥的一丝一毫都比不上,你是柳生家族的………”

她的柳生家族的什么?

是败笔么?还是耻辱?

“母亲。”柳生比吕士推开门,打断了她的话。他的面色和往常无异,随着时间流逝而褪去稚气的眉眼,很快这个少年会变成与他称号相配,真正的绅士。他走到纱织身边,“我找纱织有点事。你们的话,讲完了吗?”

“讲完了。”柳生暮母亲重新坐会梳妆台前,继续着刚才未完成的保养步骤,她的妆容才卸去一半,少了眉为的眉毛让妇人看上去有些微妙的苍白憔悴,“纱织你会按照我说的做吧?”

纱织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比吕士看了纱织一眼,将她从房间里拉了出去。

“纱织?”

“啊?我没事。”她低着头,小小的肩膀似乎永远承担了对于这个年纪来说太过巨大的重量,时间回溯到那个可怕而黑暗的初夏,充满消毒水味道的医院走廊,急救室亮起的红灯将她笼罩在血色的阴影里。

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柳生比吕士眼镜后的目光是温和且宽容的,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执笔抑或拿起球拍,都很好看。

“纱织,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讲。”

“什么事情都没有啦。”纱织抬起头来笑,她的眼睛是弯弯的新月,鼓起的脸颊像只可爱的小兔子,“我把笔记本拿过来 ,哥哥先回房间好了。”

如果不要笑就好了。比吕士想。你现在的笑容,真的太难看了。

他点了点头,便侧身进了房间。

纱织在书桌上找到她的笔记本,压在下面的草稿纸,还留着之前与迹部通话时,随手写下来的物理公式。她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拿起本子进了柳生比吕士的房间。

他的房间为了给切原补习,特意放了一张矮桌,桌子上放着许多的练习册和切原的英文课本,柳生比吕士拿着红笔批改着作业,切原则乖乖地坐在一边,随着柳生的落笔显得战战兢兢。

“纱织,你把笔记本给赤也。”柳生比吕士合上作业,递给切原,他仰头看着有些局促的妹妹,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来,“晚上没什么事,就在这里看书吧。”

切原仍是低着头,翻看着作业本上许多被柳生比吕士打叉的习题,默默地将座位往旁边移了一点。

纱织低声道谢,坐到了他的对面。

时间过得很快。柳生比吕士出门去给切原买宵夜,等他把所有错误的英文选择题抄写进课本里面,一转头就看到纱织安静的面孔。

她睡着了。伴随着蝉鸣与书墨香气,毫无防备地在少年面前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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