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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相檀看著那沙彌飛快跑遠的背影,轉頭同趙鳶交換了一個笑意妍妍地眼神。
趙鳶伸手將他頰邊的頭髮順了順,縱容道:「看看就回去。」若真嫌棄這些人,不過是顧相檀一句話的事兒,眼下來湊這個熱鬧,純粹是讓他解個悶兒罷了。
第120章 番外.七夕(二)
沒多時,那沙彌就去而復返,果然說是苦余大師讓幾人進禪房一敘。
隨著對方進了內院,沙彌又問是何人要瞧病,顧相檀說是自己。他躺了這半年,雖已是漸漸恢復,但面上仍不似正常人般圓潤,頗有些消瘦,那沙彌倒也沒有懷疑,卻說大師吩咐,只見病患一人,不讓其餘的人進去。
這是怕人多思慮也跟著多,到時不好誆騙?
顧相檀看了看趙鳶,卻見他不怎麼贊同地皺起了眉,讓顧相檀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廟裡離開自己的視線,趙鳶如何放心。
顧相檀卻淡淡笑了,對那沙彌說:「我身子不適,萬一昏了暈了可不好收拾,若大師不介意,可否讓我家少爺就站在門外?大師的指教如此玄妙,凡夫俗子自不會輕易明白,若是真不巧給有緣人領會了,或許也是普度和天意。」
他說話向來進退有度,和暖如風,就是能叫人聽著舒暢,專戳人心窩子,那沙彌一時尋不到言語反對,最後勉強同意了。
趙鳶仍是不願,但顧相檀趁人不備時回頭悄悄對他眨了眨眼,眼中神光飛掠,說不出的狡黠,直接打得趙鳶沒了脾氣。不過一門之隔罷了,若那大師真有異心,就憑趙鳶的身手,瞬時就能要他好看,於是最終也不再堅持。
顧相檀被沙彌領著進了門,就見香案前一個約莫而立的和尚身披袈裟,盤腿而坐,面相倒不怎麼凶神惡煞,反之看著還有些福相,只是那雙眼卻鼠目寸光,著實沒什麼靈氣。
苦餘一見顧相檀便眸色一亮,眼前男子身段若柳,眉眼如水,年齡介於少年同青年之間,明明只著素衣但那氣度就是說不出的悠然矜貴,不過一眼,苦余就知,對方的出身必定非富即貴,就是不知有多富有多貴了。
嘴角隱隱一勾,雙手合十宣了聲法號。
「不知施主尋到貧僧有何所需?」
顧相檀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圈這小小的佛室,一桌一椅雖算不得什麼珍品,但在這山野之間也著實上乘了,佛像鍍了真金,香爐是白玉造的,就連蒲團的繡工都非同一般,這大師可真是個精貴人。
「小生去年生了一場怪病,每日每日總是做夢,夢見些光怪陸離的事和人,一日不得安生,尋訪名醫都無藥可治,聽聞昭陽有神僧鎮邪,這才千里迢迢前來相求。」顧相檀垂下眼,面顯苦惱著說。
苦余的目光在顧相檀雋秀的面容上盯了良久,只覺這男子明明站在面前卻依舊仿佛高高在上,溫潤生光,說不出的讓人喜歡,竟不由看呆了眼,直到顧相檀直直望來,這才恍然回神。
「這……施主可否讓貧僧探一探脈?」
顧相檀想了想,還是伸出了手。
一截細白的皓腕透出袖口,勾著苦余的視線,而其上的那串紫玉佛珠更是晶瑩剔透,光華內蘊,苦余的喉結動了動,勉力穩住心神才搭上了脈。
只是才不過半刻,顧相檀就收回了手,笑著問了句:「大師,如何?」
苦余神思不屬,臉上都泛起些迷離,頓了下才道:「施主脈象淺浮,乃娘胎裡帶出來的虛症,不過卻並非身子上的不適。」
「哦?大師的意思是我沒病?」
「並非。」苦余又瞟了眼他的手腕,視線回到了顧相檀的臉上,端正了坐姿道:「施主是心病。」
「心病?」顧相檀驚訝,「我並無甚需操心的事啊。」
「貧僧看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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