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2/5页)
,一边掏出烟来点上,刚吧嗒一口,听见有人说下雪了。谢鸣川抬头望天,果然看见灯光里有细小的雪沫在飘飞,忍不住在心头叹了一句屋漏偏逢连夜雨。感叹完了,把头上冬季军帽的两个护耳解开,拉下来盖住耳朵,还把军大衣的领子立了起来,整个人都像是缩进了这身行头中。
等到十一点过一刻的时候,雪下大了,能看见是一小片一小片的雪,不再是刚才的雪沫。谢鸣川的军帽上有了一层薄薄的雪。旁边和他一起等人的婶婶撑着一把油布大黑伞,瞧见他都这样了就招呼他到伞底下来。谢鸣川那小油嘴把婶婶谢了又谢,两人就说起话来。枯等难熬,有人说话时间却过得异常快。终于,出站口里面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和嘈杂的人声。
谢鸣川伸长了脖子望着出站口,不顾冷风从领子往里灌。那出来的旅客在出站口分流成四个队伍,等待再次检票。谢鸣川一个一个地看,生怕看漏了叶闻放。
一个不是、两个不是,身边那些一起等的人都接到了人,唯独谢鸣川还在等,谢鸣川不由地焦急起来。想着叶闻放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了?是东西太多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等啊等,等得谢鸣川的耐心快要消失殆尽的时候,叶闻放终于拖着行李出现在出站口,身边还搀扶着一位老奶奶。
谢鸣川不由得笑出来,心想叶闻放就是行,回家路上还不忘做好事当活雷锋。谢鸣川远远看着他带着老奶奶到出站口复查车票,又带着老奶奶出来找亲人,最后亲自把人交到一对中年男女手里。这些事儿他叶闻放都干完了,才想起来瞅瞅出站口有没有接他的谢鸣川。
谢鸣川忍不住立好大衣领子藏住脸,缩在铁栏杆转角的地方不出声响,把叶闻放四处张望找寻自己的模样好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叶闻放穿着深蓝色的大棉衣,脖子上围了一条黑色粗毛线围巾,头上顶着和谢鸣川一样的解放军冬季军帽,护耳一边立着一边放下来,背上背着个牛仔布背包,手里拖着他家祖传的牛皮箱子。站在出站口的正中间,四处张望找寻谢鸣川的身影。
谢鸣川远看去,叶闻放的眼镜上映照着火车站的灯光,压根看不见他的眼神是什么样儿。半晌没等到叶闻放向自己这边看过来,谢鸣川快要沉不住气了。正在这时候,那叶闻放拖着牛皮箱子朝着另一个方向直端端的走去,跟谢鸣川的距离越来越远。
谢鸣川这下彻底沉不住气了,拍拍身上的雪,赶紧跟上去,一把拉住叶闻放的手。
叶闻放回头笑着对他说:“五。”
“五什么五?我这么大个人就在出站口你都看不见。”谢鸣川这时候瞧见叶闻放的眼神了,狡猾狡猾的。
“我想最多数到十你就会出现在我面前。结果我数到五你就来了。速度挺快,值得嘉奖。”叶闻放笑着说,目光再没从谢鸣川身上离开。
“呵呵呵……”谢鸣川服了他了,不死心问:“你真没看见我?”
叶闻放把祖传的牛皮箱子放到谢鸣川手里,故意咳一声后说:“你猜。”
谢鸣川再没心思猜这些,握住了叶闻放的手,拖着人朝火车站外走。这时候夜风骤起,吹过平坦宽阔的火车站广场,卷起雪花纷纷扬扬。他二人走在这雪夜里,不觉得风冷雪凉,只觉得心里的热乎气儿永不枯竭似的往外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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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锦巷叶、榭两家的房子没有一盏灯火。谢鸣川把车子开到自家门前,叮嘱叶闻放车里呆着。他冒着风雪下去把大铁门打开,把车子径直开到堂屋门口。下车前跟叶闻放说:“住我家,他们都去嫁我姐了。”说完又穿过院子去锁大门。
有人给谢鸣川的姐姐介绍了一个海南籍的男朋友,两情相悦扯了结婚证,今年这年回去过顺便回海南结婚。这边亲爹妈和干爹干妈一个都没留下,统统去海南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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