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2/5页)

“林向刚刚在楼下也挨了几下,别出什么事了。”羽姐说,赖思归用手背胡乱擦了擦脖子上的红酒渍,安慰羽姐,“没事。”

羽姐说:“你别跟他急,他心里也难受。舞馆要关了,本来情绪就不好。”

赖思归盯着地上的两人没说话。

“那女的肚子里有孩子,不敢给她男人知道,自己又不敢去打,让林向陪她去。”羽姐又小声劝道,“我听着,孩子估计是林向的,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之前不是说快结婚了?……陪前女友去医院打自己孩子,哪有这样的事?”

“两个人就吵起来了,也不知道那男的怎么找到的,来的时候就带了四五个人,还好我当时报了警,民警来得快。”羽姐说。

“谢谢你,羽姐。”

“咱们之间就不说谢了,赶紧让他们别打了。”羽姐也看出来,严慕跟他们认识。

林向是常做力量训练的,不比一般人差。严慕按着他,黑色衬衫的臂膀处绷得很紧,下摆从皮带里抽出来,在水泥地上蹭出几片灰。

赖思归沉默了会儿,又说了一遍,“没事。”

羽姐不太理解年轻人解决事情的方式,反正是看不下去。

羽姐大喊:“别打了别打了,行了!”

两人依旧扯在一起。

“这是在顶楼,太危险了!”羽姐又气又急。

赖思归等了会儿,走到天台边缘,啪一声关掉音响,激昂的音乐声骤然停下来。

搅在一起的两人手上拳风停了停,几秒后又拧起来,互不相让。

海风似浪,阵阵汹涌。

赖思归站在离他们三步远的地方,抱着手看起来依旧没有半分阻止的意思。她背后正好是半腿高的围墙,从地上的角度看过去,只有碧蓝晴空的背景。

这个季节的天,蓝得澄澈,没有瑕疵。

她沉默地守在危险的边缘,艳若桃花。

……

林向先松了劲,两人喘着粗气仰面躺在地上。风掀起衣角,吹散身上的暑气。

严慕抬手用手背挡住刺眼的阳光,眯起眼望着不知哪里飘过的云丝,胸膛起伏不定。过了会儿,呼吸稳下来,他突然偏过头,手依旧举着,目光平静地看向赖思归。

赖思归没看他,她站在原地,居高临下看着林向。

“没劲了?”赖思归问林向。

林向闭着眼,半晌才从地上坐起来,背靠着钢管舞台的方形底座,仰头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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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向脸上还有笑意,撸了把脸上的汗,伸手摸了摸背后的底座,没说话。

羽姐把能安慰人的话都说了一遍,“你还年轻,以后机会大把的有,别自己先低头了。”

赖思归抬手,低头压了压额前的碎发。这一整天她都这幅样子,抿着唇异常沉默,严慕目光沉沉地看了她一眼。

羽姐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的时候,林向突然开口,“八年了,羽姐,我来江林八年。一无所有地来,现在又要一无所有地离开。你看,我拼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只剩这个移动台子。”林向努努下巴,“还有那个音响,我能带走。”

羽姐看了赖思归一眼,蹲下来,“话不能这么说,你开了这个舞馆,改变了多少人对钢管舞的看法。你和小赖教我们健康的生活方式,教我们活得漂亮,这不就是你当初开舞馆的目的吗?”

“改变?”林向轻嗤一声,抬头示意赖思归,“你问问她,如果我们改变了什么,这一切还会发生吗?”

“林向。”赖思归叫。

羽姐看了他们一眼,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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