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 (第2/4页)

灵幻敛容道:“阿弥陀佛!老禅师休要自责,贫尼与凤姑亦是因风雪所阻,道路莫辨,半途而返。如贫尼等这般灵便之身犹未能去得,老禅师乃年逾古稀,又如何能去得耶?”

元觉禅师道:“如此看来,只能待雪住天晴之后,方可上山了。”

灵幻道:“也只好如此了。贫尼同凤姑只好在此间耐心住下,又多有叨扰了。善哉!善哉!”

元觉禅师合什道:“阿弥陀佛!寺中侧院备有专供过往比丘尼歇宿之禅房,不妨小住之日,开坛讲经说法,也令敝寺僧侣得识佛门精义,不知可肯屈尊赐教否?”

灵幻合什道:“有元觉禅师法座在侧,贫尼怎敢班门弄斧?赐教之说实不敢当。如若共研互学我佛祖法旨,贫尼自当领命……”她沉吟道,“不过,数日来所遇非常,又挂怀佛顶峰担当大师之事,贫尼心中实难平静如常,只恐言不达意,有渎我佛,反遭罪过!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再说那西洱河上,往日碧绿清澈的水面,由于乌云低垂,狂风怒吼,显得有些暗黑深沉,那一层又一层飞溅着白沫的浪花,顺风向东滚滚而去,声势排山倒海,甚是惊人胆魄!难怪前人曾有诗叹道:

逆波涌雪何处见?西洱河水浪接天;

怒涛倒卷鱼龙梦,狂飚裂云暗苍山。

一艘五、六丈长的官船,高高的桅杆上风帆半扯,在狂怒的浪尖上跳跃,箭一般向东驶去。此船虽是逆水行舟,却是大顺风向,从黑龙桥到洱海海口,足有四、五里水路,却只用了一盏茶功夫的时分,便已到达。

船入洱海,尾舵略拨,风帆稍斜,船身微微转了方向,船头正对东北向,乘风破浪,飞一般而去。

刘毅钻出船仓,站立于甲板前头,双脚微微叉开,扎稳下盘,任凭狂风怒卷,船身起伏颠簸,放眼往前望去。但见天庭云满,昏暗低沉,海涛滚滚,浪涌如山;远山隐隐,唯余其半,立于云水之间;回眸西边,一列点苍,被浓重黑云齐齐地削去半截,剩下那一半一片素裹,浮现于海边,似乎随时都会被狂风拔起,倒进海中一般!

刘毅看着看着,想起自己不久便将以王侯身份出现于江湖之上,一领群雄,叱咤风云,不觉豪气大振,心血来潮,扭头朝仓里大叫道:“枯尔巴法师,如此壮阔之景色,何不出来领略一番?”

船仓中传出枯尔巴怪腔怪调的话声:“风狂浪高,本座在仓里已是消受不起,再站出仓去,只怕是天旋地转,站犹未稳,就一头栽进海里,喂了大鱼,岂不坏了?阿弥陀佛!刘公子自家观赏吧。”语言中已没了平日的狂傲,语气也变得轻轻缓缓,毫无精神。

刘毅闻言,一阵哈哈大笑,又叫道:“妙林道兄,汝腿脚不便,何不让小道长出来经经风雨,长长见识?”

刘毅话音刚落,只见人影一闪,扮作道士的吕月娘已然站在他身旁,手中那柄犀尾拂尘一摆,朗朗说道:“无量天尊!刘公子雅兴不浅,贫道便陪你潇洒潇洒,又有何妨?”

刘毅不料吕月娘竟也能在如此起伏颠簸的甲板上稳立如生了根一般,心中暗暗吃惊,眼光一闪,道:“看不出小道年纪轻轻,竟能有如此浓厚的定桩功力。好!好!真真是后生可畏也!”他嘴角挂一丝冷笑,拱手道,“适才言语间多有冲撞,刘某这厢陪礼了。”

吕月娘秀眉一挑,笑道:“刘公子,何必过谦!贫道闻说刘公子乃人中龙凤,武功高绝,文才贯斗!适才闻召,故特来领教。其实此刻贫道心中甚是惊惧,深恐立足不稳,一头栽下海去,岂不死得冤枉?”

刘毅朗声笑道:“哈哈哈!小道长好一副伶俐口舌!我等同舟而来,有人落水,刘某焉能不救?何况如小道长这般飘飘欲仙之俊俏少年,刘某相见恨晚,汝又何必使这等激将之法?”

吕月娘闻言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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