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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毅笑道:“呵呵!不想小道长竟也满腹玑珠。呵呵呵!想那平沙泛舟,低唱浅吟,乃文人墨客所好。我等武林中人,喋血搏命,雄视江湖,即便弹剑作歌,亦当狂吟大风哉!哈哈!哈哈!”
吕月娘拱手道:“刘公子胸襟深广,小道钦佩之至!小道素闻碧龙教孙百媚乃有名魔头,心狠手辣,武功高强,决非易与之辈,此去小普陀真乃危机四伏,生死难料,刘公子却一如往常,浑若无事,此等胆略,无人能及也!”
刘毅一阵仰天大笑,朗朗道:“刘某岂会因一帮一派些少危难而挂怀?试问当今武林,竟是谁家天下?小道长能知道否?哈哈哈!”
他又一阵仰天大笑,显是运动内功所发。那朗朗笑声,竟一时间压过了震耳欲聋的风涛之声!
列位也许只知大理乃风光绮丽,繁花似锦,景色迷人之境,却未必知道世间万物,皆有多重景象,只是因时、因人之心境而异也。比如这洱海,每当遇上天低云垂,狂风肆虐,飞雪弥漫之时,其景象之凶险壮烈,决非常人能以想象。古人有诗为证,诗曰:
一夜雪涛卷地来,千溪万壑排山陡;
只言此海静亦阔,岂谓冯夷怒作吼?
深山大泽生龙蛇,兴风作浪拍星斗;
船帆碎裂浑不见,我抚长剑频搔首。
安得天波洗甲兵,九洲升平宁再否?
却说无因悠悠醒来,只见半截左臂已裹满白布,却已无剧痛之感,仅略觉些许不适,似有重物悬垂一般。他心中焦虑无忌师兄之事,翻身起了卧榻,便欲找碧烟神尼下山,同往大理救出无忌。
刚走到房门边,知事僧急忙走了过来,道:“无因禅师,神尼吩咐过,你若醒来,便将桌上这碗汤药服下。禅师伤筋动骨,宜安静歇息,切不可急迫焦躁。阿弥陀佛!”说着,也不管无因愿与不愿,硬将他扶回房中坐下。
无因听说此药乃碧烟所留,伸出右手端起一饮而尽,苦涩得连连皱眉。他放下碗一抹嘴道:“碧烟神尼何在?”
知事僧道:“神尼已返回慧灯庵去也!临走时留下话,要无因禅师静养两日,休去找她。两日之后神尼自会来祝圣寺与禅师会晤,商议当办事务。”
无因闻言,默然不语。他素闻碧烟神尼一言九鼎,话既出口,决无更改,便是去找她也是枉然。她既已知无忌被囚之事,却不急于下山相救,必有其道理。无因无奈,只好在祝圣寺耐着性子住下休养。
原来,碧烟将无因断臂敷药包裹后,本打算与无恨大师商议下山之事,又恐与其争执起来,让无因醒来听后心中暴怒,创口难愈。再则与灵幻、凤姑海园村分手已有十数日,心中甚是惦念,便留下两日为期,辞别无恨大师,带着慧儿急急赶回了慧灯庵。
回庵后,听得庵中小尼禀报说绝无灵幻、凤姑音讯,碧烟神尼心中不觉犯了疑问,陷入沉思之中。灵幻平日虽爱顽皮逗闹,但办起正事来却是素来稳沉持重,钉铆分明,断不会无故耽误行程。绕海一周,不过三、四百里,便是沿途仔细查找韩风下落有些停留,十日之期也绰绰有余,为何竟过期不返山门?莫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之事,一时无法脱身?碧烟神尼联想起此次在水目山听来的消息,心中猛地一动,忖道:“康熙皇帝计议撤蕃,吴三桂拥兵自重,竟欲反叛,自立称尊,已派手下亲信四处安排布署,联络同党。又派密使率大批武林高手至大理、赴中甸,勾结吐蕃,许与割让疆土之利以为同盟共谋举事。如此看来,即便凤姑家惨变与此无关,但高一鹏之死,无忌和尚之被囚,必定与此有些关联!灵幻、凤姑莫非也碰上了吴三桂派往大理的走卒,纠缠起来而一时难以脱身?